赫連川內傷還沒好,低啞的聲音更加蠱惑人心,將慕時雨緊緊抱在懷裡,似乎想要溶於骨血中。
“大婚的時候再給你。”
並非在意那些有的沒的,而是這裡沒有防護措施,在沒有徹底消除隱患前,他不能讓她懷上孩子。
夢境中慕時雨從懷上赫連景就開始,每天晚上就會吐血,身體抗藥性太強,什麼藥都不起作用。
他不想再體會那種撕心裂肺無能為力的感覺。
慕時雨昨晚沒睡,早上只休息了一個小時,趕了那麼久的路,還折騰到深夜,早就困得不行,哪注意到他說了什麼。
尋著一個合適的姿勢,躺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
次日清晨,淡金色的光穿過重重雲霞而來,映照著翻滾的晨霧,四周的景物輪廓漸漸清晰起來,露珠在草尖上閃耀著光芒,這世外桃源的桃樹已經碩果累累。
慕時雨醒來時,赫連川已換了一身清爽幹練的黑色勁裝,更顯腰細腿長,舉手投足間依舊是那與生俱來的尊貴威嚴。
只不過做的事情很平民,單手拎著裝滿水的木桶走到浴桶邊,將水倒進去,放下木桶,伸出手探了一下水溫。
赫連川朝她走來,微笑道:
“要我抱你?”
“不用,不至於。”
慕時雨理智回籠,無比清醒,抓過被子遮住臉,無聲尖叫,隨即扯下被子,恢復平靜淡然,緩緩坐起身來。
檀姑站在柵欄前,見慕時雨和赫連川走出來,拎著早膳上前道:
“小姐,老夫人已經前去主持怎麼規劃地方了,讓我過來你說一聲,她們暫時要留在這裡。”
慕時雨給姜氏講過赫連川的後宮真實情況,自從他接受了赫連景的身份後,姜氏就沒再管慕時雨和赫連川兩人如何相處,無論如何吃虧的都不是慕時雨。
“好的。”慕時雨接過食盒,遠遠地看了一眼正在抓緊時間搭建房子的人們,抬頭望天,“今天很有可能會下雨,我吃完早飯就過去幫忙。”
“那我先過去了。”
檀姑深受姜氏的影響,瞧著慕時雨比陛下還神清氣爽,微笑著轉身離開。
赫連川劍眉微皺,總覺得那抹笑意有些古怪,但又說不上來。
他收回視線,從慕時雨手裡拿過食盒走到石桌前,將裡面的飯菜端出來,問道:“有沒有發現院子裡的變化?”
慕時雨看著已經忘卻自己是皇帝的赫連川,覺得他更像是十年前的少年,拋卻尊貴至極的身份,享受簡單純粹的生活。
環顧四周,原本野蠻生長的花草變得整整齊齊。
圓的圓,方的方,地上散落的花瓣也消失了。
她坐在石凳上,笑如彎月,稱讚道:
“看出來了,很厲害!”
“一般,還不夠好。”
赫連川說出的話很謙虛,但上揚的嘴角洩露了他真實情緒,忽然覺得比攻下城池更有滿足感。
“你的傷勢怎樣?好些了沒?還疼嗎?”慕時雨早上起得太晚,昨晚又看不清楚,沒來得及觀察他心口的掌印。
她昨天很配合,他是傷員,當然是有求必應。
赫連川湊到慕時雨面前,道:
“嗯,好了,只是還不能用劍。”
言外之意:你得保護我。
慕時雨親了一下他湊過來的唇,緊接著面無表情地推開他,拿起筷子專心吃還冒著熱氣的早膳。
太餓了!
美人只會越吃越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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