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美景雖好,溫度卻比城中心低很多,一陣寒風吹過,帶起了慕時雨的白色披風,抬頭望去,遠處巍峨屹立的雪山神聖莊嚴。
天師府依山而建,來來往往的弟子並不少,皆穿著青色的道袍,礙於張天師在那,只敢遠遠地打量慕時雨。
慕時雨推著赫連鏡上前,以前沒有接觸過道教。
如今看著這一幕,有種脫離北國來到另一個世界的錯覺。
赫連鏡行了一個道教禮:“赫連鏡拜見張天師。”
“慕時雨拜見張天師”慕時雨略微緊張,餘光瞥了一眼赫連鏡的手勢,有樣學樣地行了一禮。
張天師緩緩站起身來,目光平和地打量著慕時雨,隨後看向赫連鏡,微笑道:
“小鏡,你的命數因她而變,帶她來到這裡就是因果,不過她身上殺伐之氣太重,讓她在天師府待上七日。七日後,你再來接她。”
“多謝張天師。”
赫連鏡調轉輪椅方向,見慕時雨一臉茫然,解釋道:
“要想對付青山道觀,你一個人的力量做不到,張天師是最瞭解荀霧的人,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張天師。”
“好的,謝謝殿下。”慕時雨知道青山道觀和天師府對立,但沒想到北靜王和天師府關係匪淺。
她在利用勢力方面沒有赫連鏡和赫連川厲害,什麼事情都想著一個人承擔,害怕牽連無辜的人。
赫連鏡離開後,慕時雨顯得格外沉靜,藉著這些天留在天師府的機會,洗去世俗的浮躁,洗淨越來越喜好殺戮的心。
張天師沒和她將什麼大道理,每天帶她看看風景,在天池邊念清心訣,靜心訣,冰心訣,見她越來越平靜就開始讓她去看弟子上課。
慕時雨彷彿恢復了在盛京書院讀書時的狀態,喜歡獨處,無論誰來找她,都只是點頭微笑,隨即離開做自己的事情。
最開始對慕時雨好奇的天師府弟子們,也意識到她不好接近,漸漸地沒了心思。
時間很快過去,已是第七天。
慕時雨和張天師用輕功到達了天山的另一側,站在懸崖邊,俯瞰著茫然無際的海域,大風捲起兩人的衣襬,才開始談及外面的事情。
張天師雙手負於身後,望著海域另一邊若隱若現的陸地,神色平靜地道:
“能沉得住氣,靜得下心,適合修道。”
慕時雨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語氣淡然:“張天師,道再好,也並非我想走的道。”
張天師嘆道:“道心堅定的人少之又少,玄知和雲幕兩人在短短七天內,就因你動搖了道心,已被我送回去了。”
慕時雨愣了一瞬。
玄知和雲幕進天師府前是不諳世事的富家少爺。
他們剛進天師府不到一年,年齡比她還小,心高氣傲,在切磋時險些誤傷對方,恰巧被她看見,出劍分開了兩人,連他們的臉都沒看清就走了。
這樣就動搖道心了?
張天師轉頭看向她,眼神平靜且強大,似乎無形中有種神秘的力量,道:
“想問什麼,就問吧。”
慕時雨想了想,問出她最好奇的一個問題:“赫連鏡和荀霧為何能容顏不老?”
張天師既然讓她問,無論什麼問題都會回答:“得從青山道觀和天師府的恩怨說起,一切都與千年前掉落的一顆隕石有關,名天心。天心隕石被分成四塊,流傳千年。赫連鏡,赫連川,荀霧,以及我,各擁有一塊。”
慕時雨只見過鶴灣的隕石,看來千年前的那塊隕石,比鶴灣的隕石力量更強大。
張天師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