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可能,我信上特意說過,讓他不要離開皇宮。”
慕時雨在天師府耽擱了七天,得到了一些重要的訊息,但外面這七天內發生了什麼,全然不知。
赫連鏡沒有帶大夫隨行,慕時雨見他有些難受,掀開他的衣襬,撩起極為寬鬆的綢緞長褲露出膝蓋看了一眼,沒什麼異常。
她直視著赫連鏡的眼睛,問:
“還疼?這些天沒讓府裡的大夫為您按摩?”
赫連鏡移開視線:“沒,照你的辦法,自己學著按。”
慕時雨仔細觀察著赫連鏡的面部表情,放下垂感極好的褲腿,坐回他對面,打量著他沉默不語整理衣襬的模樣,沒戳破他的心思。
想到剛剛這位用花瓣佈陣殺人的神秘強者,故意在她面前顯露的拙劣演技,有些許無奈:
“赫連川曾經很信任您,但有件事或許你該知曉,您可知他從什麼時候開始對你起的疑心?”
赫連鏡望向慕時雨,絲毫沒有被她看出的窘迫,悵然道:
“小九查清後告知了我。如今他的羽翼早已豐滿,能獨自翱翔於九天之上。”
赫連鏡漆黑的眼睛好似籠上了一層薄霧,慕時雨看不太清楚,湊近了些,問道:“查清?難道他把楚淵的真實身份告訴你了?”
慕時雨待在天師府的這些天想了很多事情,發現赫連川對赫連鏡的懷疑,從得知楚淵身份開始。
“嗯,當年周棋中了迷心蠱,用別人的屍體替換了蓮心和楚淵,不過我對此事並不知情。”
赫連鏡沒有隱瞞,想讓慕時雨幫他按摩腿的小計謀落空,邊說邊將右腿搭在左腿上開始按摩,
“後來周祺死在了戰場上,小九前些天查出來後,取消了對他家人的奉養。”
“又是蠱……”慕時雨理解了赫連鏡要讓蠱術徹底消失的想法,因為她現在也這麼覺得。
看赫連鏡這位殘疾人士可憐兮兮按摩腿的樣子,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拉過他目前和女子一樣筆直纖細的腿熟練的按著。
“我要離開雪城了,沒什麼東西可收拾,您要是有錢的話,可以給我一點,當做辛苦費。”
她要去雲州茂縣。
叛逆分子躲藏的地方距離祖母和父親躲藏的地方較近,儘管有秦肅帶領的護衛保護家人,也知道叛逆分子不太可能找到那個地方,還是忍不住擔心。
到底是慕時雨精緻掌控真氣力道按得舒服些,赫連鏡眉心舒展,似乎早已料到她會離開。
側身從馬車暗格裡取出一個鼓鼓的錢袋放在小桌上,還有一塊純金的令牌。
“有這個令牌,可以在所有錢莊取錢。”
“多謝殿下,令牌就不用了,慕家不缺錢。”
慕時雨眼前一亮,收起錢袋,將金燦燦的令牌推回給赫連鏡,專心致志的按摩。
赫連鏡沒有勉強,收回令牌,看著眼神清澈專注沒有一絲雜念的慕時雨,解釋道:
“你不用刻意避著,我只是不想其他人看到我的腿,那些大夫沒習武沒有真氣,沒你按得好,鍾野手太粗糙了。”
“……這樣一說,得加錢。”
慕時雨給他按摩的同時,配合太玄心法,一直在給他輸送真氣,當然比其他人按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