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照耀在屹立了千年的青山道觀上,驅散了雲霧,露出道觀的全貌,古樸莊重,風雨侵蝕的痕跡有種震懾人心的力量。
慕時雨抽出沁雪劍飄然落到最高處的清心殿前面的鏈橋上,警惕地環顧四周。
她從山腳飛躍上來時看到不少弟子守在道觀前,到了這裡,卻只有一個白髮老婆婆朝鏈橋趕來。
老人雖已年邁,但身姿矯健,在距離慕時雨三米遠的地方站定,厲聲道:
“何人擅闖清心殿?!”
慕時雨懷疑她就是阿狐,但好像年齡對不上,試探性問道:
“北國監察長慕時雨,本意來此尋阿狐解惑,見有賊人襲擊青山道觀,特前來相助。”
說著,拿出羊皮紙,一邊注意著清心殿的動靜,一邊說道:
“這是我祖母姜燕與她來往的書信,方才看到有一黑影闖入,事急從權,沒有及時告知貴觀就來到了清心殿。”
“我就是阿狐。”阿狐瞥了一眼羊皮紙上貼著的樹葉,知曉了慕時雨的身份。
阿狐收起凌厲的氣勢,看向清心殿的方向,眼神極其複雜。
“那是觀主所在的地方,沒有命令不能擅自闖入。”
慕時雨眼裡閃過一絲詫異,見她相信自己的身份,收起羊皮紙,抓緊時間問道:
“狐前輩,想必祖母已經對您說明了來意,不知您有何看法?”
阿狐打量著慕時雨,觀其面相,卻連她都無法看透,目露驚詫之色,快速收斂情緒,平靜地道:
“姜友人沒有詳說具體什麼,但異於此方世界的東西,沒做出有違天道的事,就不會被排斥。”
慕時雨沒有修過道,不懂怎樣的事情叫有違天道。
她還想問得詳細些,餘光瞥見清心殿屋頂似乎立著一道黑影。
仔細看,又沒了。
想到預知畫面中發生的事情,神情緊繃地道:
“狐前輩,您剛才看到清心殿那道黑影了嗎?”
“沒有。”鏈橋有點遠,阿狐視力不太好,眯著眼睛看了一眼,沒看到什麼黑影,自通道:
“觀主乃是世間最強者,誰敢去襲擊觀主?”
慕時雨聽她一口一個觀主,納悶極了,祖母也說過,她和觀主是道侶,怎麼稱呼如此生疏?
但此時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
她朝鏈橋走去,“狐前輩,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不進清心殿,只是過去看看,防止有人趁機偷襲正在閉關的荀霧大師。”
“不行!”
阿狐瞬間變了臉色,執劍欲攔住慕時雨,“任何人都不得擅闖,連我都不敢過去,一旦違反命令就會被逐出青山道觀。”
“狐前輩,抱歉。”慕時雨站在鏈橋中間,回頭看了一眼還站在鏈橋邊上的阿狐,解釋道:
“我不是青山道觀的弟子,可以無視這條命令。”
“你!”阿狐幾次挪動腳步想追過去,可那令人望而生畏的眼神,以及冷淡疏離的語氣,都教她不敢再前進半步。
慕時雨距離殿門只有三米遠,離開鏈橋後,彷彿是兩個世界。
鏈橋外面越來越熱的陽光教人心生煩躁,而清心殿寒意徹骨,讓人頭腦無比清醒。
忽然一道黑影從殿簷上躥出,慕時雨反應極快的揮劍擋住那足以致命的一擊,劍氣碰撞,劍刃相擊的聲音響徹清心殿。
沁雪劍的劍身絲毫未損,而那普通銀白色長劍有劍氣護住,才不至於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