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川眼裡的怒意早在慕時雨牽他手時,消散得無影無蹤,擔心她中蠱,沒允許她鬆開手,拉著她往大門走去。
“你從哪裡得來此物?”
“我娘留給我的遺物。”慕時雨也是在南巡途中才發現寶石的用處,“祖母和父親都不知道我孃的真實身份,我也不知。”
赫連川用劍柄推開大門的動作微頓,心中暖流淌過,低頭確認了一遍,手鍊系的很牢固,聽出她的言外之意,認真道:
“沒懷疑慕家。”
慕時雨放心了些,想早些見到那長得和她相似的女子,加快腳步到達府衙後面的花園。
清脆的銀飾晃動聲響起,蠱蟲全都回到花叢裡,女子睜開眼睛緩緩站起身來,額前的銀飾襯得如玉的容顏更加精緻絕美,穿著仙疆一族的服飾,有幾分異域風情。
紫衣女子揉著眉心,踉蹌著身子朝赫連川走去。
赫連川眉心輕皺,薄如蟬翼的劍身橫在了她的脖子上,紫衣女子望著長劍,神裡有些茫然,轉頭看向他身邊的慕時雨。
兩人都很震驚,容顏相似,氣質卻完全不同。
慕時雨僅是長得很柔情似水,無論眼神還是內心都堅韌無比。
紫衣女子雖然看上去比慕時雨更成熟一些,但眼裡不經意露出的柔弱以及顫抖的手,證明她心裡極為恐懼,咬牙強撐著。
“你是誰?”赫連川眸光微沉,並沒有發現其易容的痕跡,暫且不清楚她和慕時雨之間的關係,劍身偏移了一寸。
紫衣女子打量完慕時雨,又看了看赫連川,以及兩人握著的手,好似明白了什麼,後退幾步。
“你們都是赫連皇室的人,看來長老真的背叛了仙疆一族,我要讓整個西州為仙疆陪葬……”
黑壓壓的雲層好似大山傾倒,溫度都降低了些。
赫連川劍氣擴散,殺意十足,冷聲道:“仙疆因天災而亡,朕派兵趕到時,火海早已蔓延。”
“原來你就是北帝。”
紫衣女子震驚得瞳孔微縮,隨即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嘶聲裂肺的吼道:
“天災?笑話!仙疆無論男女老少,就連剛出生的嬰兒都沒放過!無非是想用天災掩藏你在仙疆屠殺的真相!”
相比紫衣女子的癲狂,面無表情的赫連川顯得十分從容,道:
“朕劍上亡魂無數,但沒有仙疆這一萬人。”
“給我一點時間。”慕時雨隱約猜到了什麼,掙脫了他的手,走向情緒崩潰的女子,儘量讓自己柔和一些,問道:“你口中的長老可是言禾?”
有長老印在,紫衣女子的蠱蟲沒辦法靠近赫連川,轉移目標看向慕時雨,眼中閃過一絲鄙夷。
“沒錯,看年紀,難道你是長老的女兒?沒想到你和長老一樣,選擇投靠赫連皇室,定然是你們背叛了仙疆。”
“仙疆一事,我查過,當時的雪國軍隊遠遠就瞧見山火蔓延,沒有靠近。”慕時雨心情複雜,萬萬沒想到母親竟是仙疆的長老,“他沒有必要騙你,其中定然另有隱情。”
“不可能,明明是他先殺人,後燒山。更何況除了他,誰還有這樣的本事?”
紫衣女子不相信慕時雨的話,抓住了她的手,企圖說動她。
“長老和我母親是孿生姐妹,我叫邊禾,你就是我表妹,你把他身上的長老印信拿下來,殺了他為仙疆一族報仇。”
餘光快速閃過假山旁的花叢,極為真摯地補充道:“我只要他一個人的命,只要他死,我就放了西州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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