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很少陪他,回到家後,又踢了一會兒球,直到晚膳時,赫連景臉上的笑容都沒有消失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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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結束後,福宮監讓慕時雨在乾武門廣場等著,等其他官員離開皇宮後,才出來說道:
“楚家利用活人試毒的事情惹怒陛下,連夜派人審問,除了楚淵,其他的沒熬得住酷刑。”
世人只知楚淵謀反,並不知道他的身份。
赫連川有意隱瞞,慕時雨也猜不出緣由。
聽著福宮監所說的訊息,慕時雨眉心擰了起來,道:
“有沒有問出什麼?”
“這些人平日裡嬌生慣養,一點點苦頭都熬不住”
說著,平日裡總是笑眯眯的福宮監眼裡帶了一絲鄙夷地道:
“楚淵雖然還活著,但是見到他母親瘋了以後,自個也瘋了。”
“瘋得這麼容易?”慕時雨有些懷疑。
蓮心忍受十年的折磨,瘋了也就罷了,楚淵堂堂一個將軍竟然也瘋了,她懷疑是他在裝瘋賣傻。
福宮監看出了慕時雨的懷疑,“無論真瘋還是假瘋,都不重要了。陛下廢掉他的武功,將他丟進死亡谷,能不能活著回來,就看他的命了。”
“……”
斬草除根啊!
慕時雨將這句話嚥下去,赫連川不可能沒想到這一點,“既然如此,沒有其他事的話,那我就先回巡察院了。”
“慕巡察使。”
福宮監喚住毫不猶豫轉身的慕時雨,頓了頓,神情複雜,又帶著一絲試探性的問道:
“慕巡察使,不打算進宮見陛下?”
慕時雨愣住,左右轉身看了又看,確認沒有其他官員後,說道:
“這時進宮做什麼?難道陛下有事召見?”
保不準皇宮有什麼敵人的眼線,慕時雨十分謹慎,甚至都懷疑福宮監,畢竟赫連川死的時候,她沒有看到福宮監在場。
“……”
福宮監回想陛下這兩天略微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他們這做奴才的也不敢隨意揣測主子的心意,免得掉腦袋。
於是任由慕時雨瀟灑離去,穿著朝服的背影雖然纖瘦,但氣質超然,格外英姿颯爽。
紫宸殿內一如既往的安靜,赫連川換了一身舒適的墨藍色長袍,正在批閱奏摺。
福宮監走路極輕,上前幾步等候在一旁,直至赫連川合上奏摺,才說道:
“陛下,慕巡察使已經離開了,聽到楚淵的訊息,懷疑他在裝瘋,有斬草除根的想法。”
“很不錯。”
赫連川平靜地說完,又拿過一本奏摺,翻開後,視線卻並沒有落在奏摺上,抬眸望向大殿門口,慢條斯理的道:
“還說了什麼?”
福宮監心一突,額邊已經冒出了細密的冷汗,硬著頭皮道:“回陛下,慕巡察使聽完後,沒說什麼便離開了。”
“下去吧。”濃密纖長的睫羽遮住了赫連川眼底的情緒,收回視線看向奏摺上的內容,提筆繼續繼續批閱奏摺。
“是。”
福宮監心驚膽戰的退出紫宸殿,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回想方才渾身低氣壓的陛下,莫名覺得慕時雨像個負心漢,撩完不負責的那種。
福宮監深呼吸一口氣,被自己想法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