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都不要染上鮮血。
未來的她死得那麼慘,還真有可能是赫連川造的孽太多了。
慕時雨起身斜了一眼赫連川,心裡平衡了一點。
他的下場也沒好到哪裡去。
兩人順利走出鶴灣,但赫連川沒有回到樓船上,始終與慕時雨保持著一米的距離。
慕時雨搞不懂他要幹嘛,轉身摘下面具,十分嚴肅的問道:
“洛理事,你要回臨仙閣?”
這人不是明天還要上早朝麼?
“你呢?”赫連川掃了一眼慕時雨那素淨的小臉,望著不遠處停放的馬車,淡笑道,“慕巡察使最近總是出現在洛某面前,許是有緣。”
“我去……”慕時雨頓了頓,赫連川說得沒錯,臨仙閣一次,樓船上一次,鶴灣一次,好像都是她最先引起他的注意,假笑了一聲。
“呵呵。”
有也是孽緣。
慕時雨沒告訴他去哪,赫連川沒告訴她回哪,兩個人加起來有八百個心眼。
“你確定要和我一起?”慕時雨眼見赫連川要上馬車,一個頭兩個大,試圖拒絕與他同乘。
“順路。”
赫連川戴著面具,慕時雨實在看不出他什麼表情,無奈地朝著車伕說道:“還是去那。”
“好的,慕小姐。”
車伕裝作沒看見赫連川,馬車朝著南城蒔花館的方向駛去。
慕時雨已經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心態,玩演技,她演不過赫連川,靠著車廂軟枕閉目養神。
蒔花館燈火通明,但來往的客人少了些,馬車停在蒔花館門口,赫連川嘴唇微張。
女官半夜逛青樓?
慕時雨看出他的驚訝,故意掏出鼓鼓的錢袋,掂量了一下,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夠不夠贖回蒔花館的頭牌。”
演戲誰不會啊?
赫連川唇色不濃不淡,恰到好處,微微驚愕的模樣勝卻世間無數美景。
“你……”
慕時雨收回視線,有些惋惜,很想讓他摘下面具,看看他得知女官逛青樓後的表情。
“我怎麼?今天救的那女子是蒔花館的頭牌,被楚輝逼得跳湖,很是可憐,便打算為她贖身。”
北國官員逛青樓並沒有違背律法,但面對能掌控慕家命運的北國帝王,慕時雨不敢演得太過分。
畢竟好不容易樹立的好官形象,不能就這麼垮了。
“……”
赫連川伸出手觸碰到面具邊緣,車廂內寒氣蔓延,慕時雨感知到危險,快速衝出車廂。
“洛理事,你就在這兒等著吧,等下送你回去。”
慕時雨也不明白,為什麼她老是想去捋老虎的鬍子,大約是沒見過這樣的赫連川,有些新奇。
等那抹白色身影進到蒔花館內,赫連川收回欲摘下面具的手,回想慕家那個小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取出機關鳥放在車廂軟墊上。
帶有皇宮標識的豪華馬車出現在玉柳街,墨藍色的身影隨之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