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九章英明盡毀丟人現眼
西域的天氣,就如同小孩的臉,說變就變。原本晴空萬里無雲,然而行不過百里,就風雲突變。
狂風大作,狂風挾雜著細沙,打在人的臉上,讓人睜不開眼睛。張士貴望著沙塵瀰漫,吐了一嘴沙子道:“晦氣,居然遇到了黑風暴(既沙塵暴),看樣子這場風暴還不小!”
“找一個背風的地方,就地紮營!”陳應隨即下達命令。
隨著陳應命令的下達,眾安西軍士兵,就沿著徠寧城(今喀什地區公安處一帶)駐紮,由於安西軍採取了大量馬車車輛,讓就地紮營變成簡單多了。六千餘輛載重型四輪馬車圍成一個龐大的圓圈,就地利用重型馬車的負重,開始構建營區。
為了防止帳篷被風吹倒,安西軍士兵們,拿著空置的麻袋,將沙石裝起來,圍成防風牆,為了防止這堵防風牆被狂風吹歪,不少士兵又把戈矛插在地上,最後又繩索把沙袋牆罩起來。
雖然安西軍將士效率很高,僅僅半個時辰就把十數里長的聯營,以徠寧城建立了起來,只是在這個時候,全軍將士包括陳應在內,已經變得灰頭土臉了。
此時無法行軍,將士們躺在帳篷裡也沒有閒著。陳應為了保持將士們計程車氣,組織安西軍將士進入以折衝府為單位的拉歌比賽。
“風從龍,雲從虎,功名利祿塵與土。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蕪。看天下,盡胡虜,天道殘缺匹夫補……”
“浮生劫,刀劍如夢花飛雪,生死決,好夢凝彩月。雁門劫,途聞子規啼月夜,魂泯滅,塵滿地寒如雪……雨漸歇,烽火狼煙聲悲切,輪迴處,千古傷離別!滿江紅,豪情萬里同風月……豐功烈,蟾光寒照宮闕……天山雪,雲間月,浮生夢……萬里江山魂歸切,暮色起,寒似鐵……破國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
陳應不僅抄襲《紅巾軍》軍歌,又把岳飛的江滿紅稍加修改,讓將士們傳唱。
然而,大軍剛剛抵達徠寧城不久,陳應的中軍大營中就迎來了不速之客。
有名年輕的男子,進入大營之後,趕緊五體投頭跪在陳應面前,用著蹩腳的唐言道:“我乃嘎爾喀什部少首領阿丹,仰慕大都護的威儀,特來投奔,請大都護准許。”
陳應點點頭道:“他們是……”
阿丹指著身後的十數名男子:“他們都是各部少族長,少首領,見到了唐軍的威武,又感念大都護仁慈恩德,因此都願意在大都護麾下效犬馬之勞!”
陳應望著這一群大者不過二十幾歲,小的僅僅十四五歲的年輕男子,眾少首領,或少族長們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
陳應與張士貴的目光在空中一碰,二人相視而笑。
這些人說是來投奔,其實更像是來納投名狀,也是充當人質。大國與大民族,在敵我環視的環境中,在世界的民族之林,還有可以鬥智較力的實力和辦法,然而像生活在徠寧綠州的大小部落,他們大的只有上千人,小者數百,或數十人,別說陳應率領二十萬大軍前來,哪怕隨便派遣一個折衝府的軍隊,都不是他們可以抵達的。
當然,小國或小民族也有自己的生存機會,他們都像草原上的野草一樣,風往哪兒吹,他們就往哪兒倒。
現在這十數人其實都是投石問路的石子,被他們部落的首領們送來試探陳應的態度,他們現在摸不清陳應的真正意圖。
陳應想到這裡,心中一動,郎聲道:“入我軍中,可得遵守軍紀,學習唐言,我可能還會將你們分散了,安排去衝鋒陷陣,你們可害怕?”
阿丹喜道:“不怕,我們就怕大都護不安排我們衝鋒,卻安排我們做殿軍。”
殿軍為全軍最後的一部,衝鋒之時殿軍為怯,撤退之時殿軍為勇,尚武之民族無不以衝鋒時當殿軍為恥,偷生苟安者則以充當殿軍為樂。
陳應心花怒放,表現上不動聲色的道:“好,既然你們有這樣的決心,那本大都護也就收下你們。本大都護不會對你們特別照看,也不會給與特別安排,總之入我軍中,無論出身如何,一律一視同仁。你們才來,都從普通士兵做起,若有功勞,再行升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