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六章有進無退不死不休(為堂主無想無情加更)
跳蕩兵、射生軍、長兵的裝備都好解決,有鄭氏送來的部分物資,也有陳應繳獲的裝備,修修補補,勉強就夠了。可是陌刀軍後備軍的四個團,陳應還真沒有那麼多的備用陌刀和明光重鎧。
從長安往這裡運,時間上肯定來不及。有了戰馬,鉤鐮槍騎兵經過三五天的適應性訓練,熟悉新戰馬的脾氣和習性,就可以投入戰鬥。陳應思來想去,決定自己打造鎧甲,反正陳應手中擁有兩萬餘斤鋼鐵資源,還有一千餘工匠,鄭氏也知道陳應需要制甲制弩的工匠,所以這些工匠以鐵匠為主。
思來想去,陳應決定在跑馬嶺就地築爐,打造甲冑。當然,打明光重鎧甲,時間上肯定來不及,明光重鎧甲全甲擁有一千三百多塊甲葉片,如果像陳應在清林裡那樣,全部採取模具鑄造,水力車床打磨,自然可以快速出產出來,可是在那種情況下之下,生產一千三百多套明光重鎧甲,也需要十天半個月的時間。
在一無所有的跑馬嶺,根本就沒有可以實現的可能。陳應想了良久,決定打造板甲,對於小金屬片組成的魚鱗甲、札甲、鎖子甲而言,板甲不僅僅具有更強的防禦能力,而且打造更加方便,快捷,高效。
當然,板甲製造的難度自然更高。現在陳應沒有衝擊機,在後世人體弧度的板甲,使用鋼坯放在衝壓機的磨具內,一次就可以衝擊成型。
即使無法制造萬噸級別的冷鍛機,陳應就採取熱熱鍛工藝,相對而言,熱鍛工藝,不需要超高的壓力,當然這也需要數千斤。
在陳應看來,這都是不是事。不是有棘輪嗎?製造一個滑輪組,支起架子,將重達兩千五百斤的大鋼坯充當錘頭,用坩堝鋼鑄造的方式,鑄造出來一個模具,形成人體前胸和後背弧度模型。將燒紅的高炭鋼放入模具內,用人力段壓機幾下就砸出形了。然後趁著板甲發暗紅,再進行蘸火……
這樣的板甲,其實就是用大塊鋼板製成的弧形胸甲、肩甲、脛甲異常堅厚,即便是用弓箭近距離射擊,也難損分毫;其餘部位的則是用甲片聯接而成,一片疊著一片,一層疊著一層,其中幾片損壞了,只要將它換掉,又能繼續使用!
由於胸甲和脛甲是用大塊鋼板製成的,甲葉的數量也就少了很多,重量也相對的下降了不少,防禦力卻不會減弱多少。更重要的是,這種大塊的板甲打造率領比明光鎧甲快得多了,至於普通甲葉片嚴重不足?
在陳應看來,這更不是事了。他手中有繳獲的明光鎧甲鳥錘甲,還有鄭氏送來的五百餘副精鋼鐵甲,這些甲冑陳應都崽賣爺田不心疼的直接拆掉,然後再組裝成新的板甲。
這種醜不拉幾的板甲,打造完畢連漆都懶得塗了,不是陳應圖省事,實在是陳應手中根本就沒有漆,在這個時代漆其實是貴重物資,陳應也來不及向長安要。
武德三年四月十四日,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一千套板甲打造完畢,這個時候,陳應已經等不下去了,不用鄭氏崔,陳應先後接到孟州尉遲恭的告急急報,也接到了李世民的急報,陳應麾下文武還沒有等陳應下令命令先吵作一團。
鉤鐮槍騎兵憋了這麼久,好不容易得到戰馬,頓時磨刀霍霍,準備一鼓作氣。再立新功,開疆土蔭妻封子,可是,先打王世充還是先打竇建德,就成了麾下將領爭執不下的話題。
事實上此時,無論是竇建德和王世充都不好動。畢竟王世充也好,竇建德也罷,他們主力都在,根本就沒有多達損失,這個時候,打誰都有難度,打誰都有優勢。
羅士信振振有詞:“王世充兵不過十萬,咱們現在有三萬餘人,實力差距不是太大,有七成把握可以打贏,況且,打敗王世充,可以救出秦王,救出被包圍的五萬大軍,實力就會暴漲,就可以乘勝北進,與太子李建成夾擊竇建德!”
熟悉羅士信為人的陳應知道,別看羅士信說得好聽,事實上他是一個認人不認理的人,他在緊張在磁澗的秦瓊與程知節,還有牛俊達,特別是秦瓊與羅士信的關係,簡直就是過命交情。
馮立卻毫不留情的反駁羅士信:“王世充兵馬雖然比竇建德少,可王世充新勝,士氣如虹,更加關鍵的是,王世充此時的磁澗佈置了大量的防禦工事,與王世充決戰,就是攻堅戰,我們必須先解決,王世充佈置的十數里防線,這種情況下,部隊必然損失慘重,就算我們可以一舉擊破王世充的防線,可是如何去救援孟津的尉遲敬德?”
魏文忠也支援馮立意見:“況且,尉遲敬德在孟津只有六千餘兵馬,面對竇建德的近二十萬大軍進攻,他可以堅持幾時?若是尉遲敬宗抵擋不住竇建德的大軍,豈會甚為遺憾?”
羅士信紅著臉硬著脖子拍案道:“竇建德大軍在河北,我們要北擊竇建德,必須難以渡河,若竇建德故意引誘我們渡河,趁機半渡而擊,到時候,我們不僅救不了秦王,也救不了尉遲敬德,豈不是進退兩難?我看我們還是先易後難,先西后北!”
馮立道:“羅將軍此言差矣,且不說洛陽磁澗如今距離虎牢關尚有三百餘里,而且竇建德又豈會對我們進攻滎陽視而不見,若是我們先攻竇建德的滎陽,既可以獲得滎陽鄭氏的支援,也可以解決我軍糧草、車馬運輸這些事情,羅將軍頭腦一熱就想西征王世充,且不說王世充是那麼容易擊敗?滎陽的劉錦堂會坐視我們攻打王世充?一旦戰事膠著,我兵馬困頓於洛陽之磁澗之間,劉錦堂再引兵西進,前後夾擊,到那時再難回頭了,如果王世充趁機反攻,又該如何?”
羅士信瞪起眼睛,把雙手一攤道:“前怕狼,後怕虎,那什麼事都不用做了。”
張士貴一看雙方僵持不下,急忙道:“諸位將軍。王仁則或可利用?此人野心勃勃,如果咱們派人與他接洽,以扶其上位為條件,他會不會與我唐國合作。如今王玄應坐鎮洛陽,洛陽不亂,王世充的補充兵力就會源源不斷,如果我們能說服他調動兵馬轉攻洛陽,允喏助他一臂之力,合力奪取洛陽,裂土封王對抗王世充,則王世充亦不足慮。嘿嘿,”
馮立反駁道:“王仁則就是那麼好唬弄的麼?再者說,這一來一往,待到議盟已定,那要到什麼時候了,恐怕時機早已錯過。我大唐去歲才失河東,剛剛恢復,河東人心不穩,若是讓竇建德佔領河東,河東千里沃土,恐怕已經非我大唐所有,如今孟津有蓄積糧草,太子殿下坐陣河東,後方穩固,與尉遲將軍前後夾擊竇建德,定能一戰而勝,再者竇建德若敗,王世充肯定獨木難支,正可藉此機會,一統中原,解除了後顧之憂…”
陳應聽著兩派人馬爭執不下。見平陽公主沉默久久不一語,便道:“三……公主對此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