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四章成為秦王府座上賓
“有刺客,保護縣主!”城門口大亂,百姓胡亂奔跑著,哭喊著。李道貞眼皮剛剛閉上,趕緊睜開眼睛。她的目光一凝,伸手摸向馬車裡的陌刀。
然而,讓李道貞熟悉得像吃飯拿筷子一樣輕車熟路的陌刀,陡然間卻摸了一個空。小桃膛目結舌望著李道貞的身後。
李道貞慢慢回頭,發現一名陌生的男子,臉上佩戴了一猛虎面目,只露出兩隻眼睛。虎王面具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單雄信。
陳應得知鬱孤尼有可能對李道貞不利,他趕緊將單雄信派出到了靈州。單雄信也不敢怠慢,輕騎簡從,利用了七天時間趕到了靈州。單雄信實在太累了,偷潛入李道貞的馬車,躲了起來。
李道貞也是太疲憊了,根本就沒有想到她的馬車上已經多了一個陌生人。
副手待斃,這可不是李道貞的性格。她一邊朝著後面撤退,一邊伸手撫摸著小桃子的腦袋,不知不覺,將小桃頭上佩戴的玉質的髮簪子扣在手中。
這一幕落入單雄信的眼中,單雄信自然不擔心李道貞用那枚玉簪傷到自己,但是他卻擔心李道貞用會那支玉簪傷到自己。他朝李道貞打著一個禁聲的手勢,壓低聲音道:“縣主,我是陳大將軍門下,陳通!”
李道貞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單雄信來的時候也問過陳應,可是陳應與李道貞本身就是一個美麗的誤會,他們之間沒有信物。單雄信卻淡淡的道:“極……樂……”
李道貞的臉瞬間羞紅道:“別說了,我相信你!”
“極樂合歡散”這是李道貞與陳應之間共同的秘密,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然而單雄信卻可以一語道破,顯然這是陳應派人的人。
就在這時,馬車之外的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了。原本那些並不屬於偰咄拔野手下的刺客,與眾護衛鬥在一起,偰咄拔野的手下根本就插不上手。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三百餘名偰咄鹿部勇士紛紛迫不急待的出手。
一百餘名護衛漸漸寡不敵眾,就在偰咄拔野策馬衝向李道貞的馬車時三十步時,打鬥的雙方突然變化。原本與李道貞護衛鬥在一起的刺客,突然分散開來,紛紛揮刀向身邊的偰咄鹿部勇士砍去。偰咄鹿部勇士措不及防,瞬間被砍翻數十人。
偰咄拔野就算不用腦袋想,就算是膝蓋想,也知道此時他已經中計了。
陳勁勇利用猛虎義從安插在鬱孤尼身邊的細作蘭烏吉力,得知了野利敏達有這次劫持計劃,不過他們有多少人,什麼時候動手,採取什麼方法動手,蘭烏吉力因為級別太低,還不能知道這個機密。
為此,李道貞與陳勁勇商量一下後,決定採取引蛇出頭,派出假裝刺客,刺殺自己,引出真正的刺客。
偰咄拔野此時也沒有辦法回頭,他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一旦他失敗了,野利敏達肯定不會放過他的部眾,兩千七百餘人,恐怕一個也活不下來。
“殺~!”
然而就在這時,一名體態豐盈的徐老半娘擋在偰咄拔野面前,這名婦人不是別人,正是靈武十八鎮唯一的女鎮將宋五嫂。偰咄拔野揚起刀子衝宋五嫂吼道:“滾開!”
宋五嫂卻道:“良家子趴下,敢妄動者便是刺客!”
就在這時,城門樓上,街道兩邊的房屋上,出現密密麻麻的弓箭手,要說也有一千多人。
“放箭。”
讓人靈魂都為之戰慄的呼嘯聲席捲戰場,一千多張強弓同時張開,鋒銳無比的利箭暴射而出,劃過一道斜斜的弧線,直撲馬車周圍的刺客,密如斜雨!這三百餘名刺客沒有弓箭,因為薄骨律城不禁兵器,卻禁弓弩,但凡進城的商旅,弓箭一律摘下弓弦,如果發現在城中私自裝上弓弦,立即抓捕到工礦裡從事五年勞役,就算不死也脫層皮。
這些偰咄拔野的屬下們連盾牌都沒有,毫無遮擋,利箭傾洩而下,射在他們的臉部、胸口、脖子,箭鏃撕裂血肉的悶響響成一片,原本二百多人瞬間就倒下一片,中箭倒地的青壯捂著傷口,身體痙攣著,痛苦不堪。
宋五嫂持續大喝大喝道:“放箭,放箭!”
“咻咻咻……”
又是一陣箭雨傾洩過去,如同狂風般掃過,三百餘名刺客成叢成叢倒下。他們的身上的披著的皮甲質量不錯,在這個距離完全可以承受住輕箭的直接命中,但是強弓硬弩,他們就沒有任何防護力了,頭、四肢、臉部和脖子卻得不到什麼保護,更何況,倒下計程車兵絕大多都不是中一箭,而是中數箭,有的甚至被射成了刺蝟。在第三輪箭雨襲來的時候,偰咄拔野麾下只有不到三十人了,可是,偰咄拔野仍舊沒有放棄自己的任務,他死了,他的部落也會人死族滅。
繞過宋五嫂,偰咄拔野的身子如同大鳥一樣,飛離馬鞍,手中的殘月彎刀向李道貞的四輪馬車刺去。
宋五嫂根本就沒有緊張,也沒有阻攔,因為她知道李道貞的這個四輪馬車,表面上看不出來什麼,不過李道貞的馬車裡有護甲擋板,平時不用,只需要輕輕釦動機括,裡面的護甲擋板就會升起,除非用火燒或床子弩射,否則在馬車是最安全的存在。
然而就當偰咄拔野距離馬車不過三四步的時侯,馬車的車廂門突然推開了,一隻大腳從馬車裡踹出來。
“砰”
偰咄拔野感覺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一頭憤怒的犀牛撞中了一根,五臟六腑,全部火辣辣疼痛。
“不可能,一定是自己太過大意了!”偰咄拔野對自己的身手非常有自信,即使偰咄鹿部最強盛的時候,有一萬多名青壯,可是這一萬多名青壯里根本就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他是名副其實的萬中無一的高手。
偰咄拔野艱難地爬起來,他瞳孔收縮一下,一柄短刃就從他的肋下彼自下向上,直奔單雄信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