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來到門診部,接受了治療,林一的頭部創口很深,被縫了四針,張震鼻樑骨折,門牙脫落,頭部也被縫了幾針,其他人的傷也不比林一好多少。除張振需要手術外,其餘人都被要求住院觀察兩天,出院後一週拆線。
“我不要和他們住一起。”林一拉住正準備起身去辦住院手續的蕭翎。
蕭翎發現林一的手仍在微微顫抖,扶著林一肩膀,哄著似得,“不要擔心,不和他們住一起。”
蕭翎給林一辦理了高階病房入住手續,幫林一舉著吊瓶,跟隨護士來到了住院部頂樓的VIP病房區。
林一雖然驚魂未定,可頭腦還很清晰,他邊走邊想,要怎麼瞞著父母住院,還要瞞過頭上纏著紗布的這七天。看向身旁的蕭翎,拉拉蕭翎衣服。
“出院後我能住在你家嗎?拆完線後再回家。”林一問的小心翼翼,蕭翎會不會還在生自己的氣。
“好。”
沒想到蕭翎答的很乾脆,林一放下心來,接下來就是父母那邊了,來到病房,給媽媽打了個電話,幸好關老師還沒有告訴她自己發生的事,就和媽媽說自己會在同學家住幾天,沒想到媽媽沒有多問就答應了,原來她要去外地開學術交流會,爸爸被請到外地做手術,兩人最近都不在家,擔心林一自己在家不好好吃飯,正好和同學在一起還能放心些。
林一打完電話後靠坐在床上,蕭翎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你不回去上課嗎?”
“你都這樣了我還上什麼課。”蕭翎陰沉著臉。
“我不要緊,你回去上課吧!”
“閉嘴,躺下。”蕭翎有些不耐煩,把被子拉開,示意林一躺下。
林一隻得躺了下來,他此刻還是全身緊張,完全沒有睏意,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想了想還是坐了起來。
“蕭翎,如果那些人的家長要求賠償,一定要答應他們,不管金額多少都答應。”林一突然道。
“為什麼?”蕭翎皺眉,“他們應該去坐牢。”
“你冷靜點,不要意氣用事。首先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年滿18週歲,而且又是犯罪未遂,最多就是賠償我醫藥費,學校再開除他們,可你不一樣。”林一頓了頓繼續道,“如果他們的父母找來媒體曝光這件事,因為你身份特殊,媒體一定會大肆宣揚,他們不會報道事實真相,為了博取眼球,只會不分青紅皂白報道對你不利的事,公眾會被輿論指引覺得你恃強凌弱,到時候就不只是校園暴力這麼簡單,會成為社會話題,現在有很多人都有仇富情緒,蕭氏會受攻擊,你們在全國各地的餐廳、房地產、還有其他產業,可能會被顧客抵制,股價會暴跌,到時候就不是賠償能了事的了,雖然你自己不覺得,可你是公眾人物。”林一一臉認真的看著蕭翎。
“你想要轉學嗎?如果這件事鬧大了,我們倆就都得轉學了”。林一怕蕭翎沒聽懂,換了種說法,“答應我,一定要大事化小,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好嗎?”
看著林一一臉乞求的表情,蕭翎點了點頭。
林一想到這些人的父母此刻應該也來了醫院,不能讓他們有思考的時間,一定要速戰速決。就打了電話給關老師,讓她把那些人的父母請到自己的病房來。
林一這時才發現自己的病房有客廳,餐廳,廚房,浴室,還有會客室,不是一般的豪華。過了一會,參與暴力事件的所有人的父母中的一方,和關老師一起來了林一的病房,林一讓蕭翎暫時迴避,自己開啟門把所有人請進了會客室中。
“各位叔叔阿姨,你們現在心裡一定滿是怨憤,你們的孩子竟然遭遇這樣的事,相信關老師已經把事情經過跟你們說過了,我還要重複一遍。首先是我被你們的孩子挾持毆打,甚至暴力侵犯,我的朋友只是為了救我才會把他們打傷,我們的行為屬於正當防衛,是受法律保護的,而你們孩子的行為,相當於犯罪。”
“滾你媽的正當防衛,老子不管,把老子的寶貝兒子打到滿身是血,別以為憑你兩句話就能完事,把你們的家長叫來,我倒要看看是什麼老子能教出你們這種雜碎。”一個脖子上戴著很粗的黃金項鍊的光頭男人嚷嚷道。
“對。我們跟你沒什麼說的,叫你們家長來。”又一個滿頭黃色捲髮的中年婦女說道,“你一個小屁孩跟我們談什麼談,你能承擔的了什麼責任。”
“我可以很負責任的跟你們說,不驚動我的家長是為你們好,我的母親是大學法律系教授,她會請一個律師團給我辯護,把你們未成年的孩子送進少管所,成年的孩子送進監獄,除了我的醫藥費外,還會讓你們賠償一大筆精神損失費。我之所以不這麼做是我不想在學校被同學嘲笑,你們要是能好好說話,就聽聽我的建議,對你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林一見他們堅持要找家長,就把母親說成了法律系教授,要先把他們嚇住才能有談判的可能。
一聽說要賠償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還要進少管所,其中一個母親有些緊張起來,忙勸解到,“咱們要不就先聽聽他的建議,不行再說唄。”
“那你說吧!”黃髮中年婦女道。
“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家長,也不需要你們賠償我,你們的孩子除了學校的處分我管不著外,我是不會追究他們法律責任的,相反,我會讓我朋友承擔他們的醫藥費,並給你們一筆錢作為營養費和誤工費,你們的孩子出院後,你們可以給他們多買些補品,請假在家好好照顧他們康復。”
四位家長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他們也隱隱知道是他們的孩子打人在先,有點理虧,現在不但不用他們賠錢,還要給他們錢,世上有這種好事麼。
林一接著道,“你們不用懷疑我說的話,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想這件事傳開了被同學嘲笑,所以想用錢把事情擺平,你們拿了錢就跟我籤一份協議,咱們就算兩清了。”
“哪的看看你能給多少,你一個小屁孩能拿出多少錢來。”帶金鍊子的光頭男人說道,其他人也紛紛點頭附和。
“依據你們孩子的傷勢,用你們的所有醫藥費住院費憑證為準,賠償那個數字的三倍,我可以給你們一份協議,先給每個人一萬,等你們孩子出院後,把其餘的付清,要是我做不到你們可以拿協議去告我。”林一道。
這時候有些家長已經動搖了,現在醫院開銷特別大,隨便一住院就動輒上萬,三倍就是三萬,夠他們大半年的工資了,再說他們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從小到大打架受傷不斷,今天這點傷雖然見了血,卻也不是什麼要緊的傷。
“三倍太少了。”帶金鍊子的男人繼續道,“給我五倍我就答應。”
“我提出的三倍對您現在承擔的醫藥費已經是天價了,如果您再這麼獅子大開口,我們可以調取當天資料室監控,不過,我想您應該不樂於看到事情的真相吧,知子莫若父,您覺得遇到別人會這麼輕易了結,還賠給您錢嗎?”
林一又看向其他家長,“其他人呢?也想看看監控錄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