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方催動如意棍,朝著對面劈頭蓋臉的一通猛攻。卻被一件手帕般法器死死抵住,這手帕法器看起來輕飄飄的,竟能抵擋如意棍狂暴的攻勢。
手帕的主人,是一名容貌普通的女子,亦有接近築基初期頂峰的修為。
她除了以手帕擋住萬方的如意棍之外,還驅使著一柄銀劍法器幻化出十餘道看似犀利的劍影,朝著萬方身前的巨盾刺個不停,巨盾表面的爆裂聲幾乎就沒停過。
此女臉上已經有了一絲不耐之色,對面這人的攻擊實在不值一提,那根棍子僅看起來威猛而已。只是那個盾牌極其討厭,以她手中這件刺日劍法器的犀利,每次攻擊竟只能削去薄薄一層。如果不拿出更多的手段,這場戰鬥很可能被對方拖到半夜去。
抬頭望了望天空正中的太陽後,此女終於下定決心,施法召回了銀劍,放出一根青色的長索來。
這長索繞著她的身軀一陣盤旋後,化作了一道四五丈粗空心的風柱,將其護在了其中。
緊接著此女盤膝坐下,取出一個長方的鐵盒放在膝上。她伸手一拍,鐵盒的蓋子滾到一邊,一張黑乎乎的符篆漂浮了起來,正中間銘刻著一個銀色的板斧圖案。
這竟是一張攻擊性的符寶,用以儘快結束戰鬥的大殺器。
這邊符寶剛一出盒,全神貫注觀察對手的萬方自然得見。他二話不說的把那邊廂做著無用功的如意棍一收,嗖的一聲的竄到了空中,踩著門板法器慢慢轉悠了起來,神念牢牢鎖定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女子見對手果然不出所料的沒有什麼大威力攻擊性法器,心中一鬆的同時也暗罵了起來。
原來修士在地面上反不如空中靈活,身體騰躍的距離和速度遠遠比不上飛遁。
女子心中發急,施法催動符寶的勁又加了三分。兩個呼吸的工夫,那張符篆便幻化成了一柄巨大的戰斧,散發著十分兇惡的氣息,在女子的催動下朝著萬方劈砍而去。
緊盯著她的萬方卻鬆了口氣,果然,這戰斧笨重的很。威力雖然不同凡響得彷彿足以開山,但也要能砍得到對手才行的。
接下來的戰鬥著實令人昏昏欲睡,女子拼命催動符寶緊追不放,萬方駕馭門板在空中愜意的飛遁,偶爾放出如意棍一陣亂搗,以加快對手法力損耗。
騎虎難下的女子在維持了一刻鐘後,法力終於不濟。她恨恨的收回了戰斧,瞪了萬方一眼後,默默跳下了這鬥法臺,走到觀戰的一個小團體中,幾人一起離開了現場。
“此次約戰,玉鉤坊獲勝。”一道中氣頗足的聲音響了起來,宣佈了結果,滿當當的圍觀人群瞬間走的僅剩三五人。
“師弟,看不出來,你還挺厲害的嘛!贏得這麼輕鬆,我看你可以對付兩個她這樣的。”華青青走到鬥法臺邊,一條腿撐在底座上,嘖嘖讚道。
“咳,師姐不要開小弟的玩笑了。何師兄、鐵師妹,我們回店鋪去吧...”萬方跳到地面,開口招呼道。
原來渾天峰的鐵心玲和那位何姓修士也在此處,他們三人是來給萬方助威的。
前不久,因為玉鉤坊與另外一家商鋪同時看上了一樣在某一寄賣行私人寄賣的稀有材料,雙方各有不能退讓的理由,只能透過約戰的方式解決,約定各派出一名築基初期修士比鬥。
玉鉤門在此處的築基初期修士,以到了初期頂峰的萬方功底最為紮實,自然由他代表店鋪出戰了。
那名女子該是對方初期修士最強的,那柄刺日劍也的確犀利,可惜短時間內攻不破寒玉盤的防禦。況且她修為離初期頂峰尚差了一些,急躁之下又祭出消耗大的符寶無法久持。
否則要真是拖到半夜,誰勝誰負還是兩說呢。畢竟萬方的攻擊手段,實在有限得很啊。
“華師妹,萬師弟,你們兩位的苦日子就要到頭了。我和鐵師妹還要在這裡打熬一段時間,真是羨慕你們啊!”四人並排走在路上,何姓修士出聲感嘆道。
“何師兄言重了吧?此處坊市之熱鬧繁華,可不是哪裡都有的,怎麼稱得一個苦字,我倒沒有那麼想著回山呢。”華青青微笑道。
“做任務的是我們,怎麼做卻由不得我們。你說到了限期不想回山,宗門還不答應呢。這等繁華,於我等修士又有何用,白白耽誤了修行。”何姓修士嘆了口氣。
原來他雖然長於經營,卻一心忙著衝擊築基後期境界,並不願意此時出任務。幾年下來大家熟悉了不少,他也放心發發牢騷。
“話雖如此,宗門任務貼補卻也不少,也能抵消一些時日的耽擱了,何師兄何必介懷。”萬方勸慰道。
“我等修士的根本,便是這修為境界!法器財資再多隻是錦上添花,萬師弟年華正茂,尚且不知歲月殘酷啊。不久離別,此時我也送給你一句忠告,萬萬不可青年恣意,蹉跎時光。”何姓修士莊重的說道。
他這句忠言,自然不只是對萬方說的,在場三名年輕人都默默點了點頭。
“華師姐,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返山?”鐵心玲看了萬方一眼,問的卻是華青青。
那日散步偶遇,華青青走後,她與萬方一個望天一個看地,足足沉默相對了一炷香的功夫,才以萬方的一句‘鐵姑娘,我們回去吧’打破了僵局。
鐵心玲表示他這個稱呼不好聽該以師妹相稱,讓曾如此稱呼她卻碰壁的萬方撓頭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