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風什麼態度?”他問道。
“絮風說,要給自己時間去想一想再做決定。”
高梨媽媽明白丈夫的擔憂:“昭之,你不贊同嗎。”
高梨昭之嘆了口氣,說道:“我不放心把絮風交給一個酗酒、情緒不穩定、有暴力傾向的男人。”
高梨媽媽沉默,儘管她相信女兒的眼光,相信女兒的判斷,她心裡認為北原賢人的那些事情,說不定另有隱情,而且人是會變的,一段時間裡犯下的錯誤,並不能全盤否定對方的整個未來,但是面對丈夫擺出的證據,以及絮風當下面臨的困境,她也只能無言以對,保持沉默。
“昭之想怎麼做?”
高梨昭之一邊考慮一邊說道:“我打算找北原賢人私下談一談。如果絮風最後還是狠不下心,難以放棄,就讓北原賢人主動對她一刀兩斷。”
高梨昭之語氣頓了下,囑咐道:“這件事別對絮風透露。那孩子知道了很可能會生氣。這也是為了她好。”
高梨媽媽沉默了會兒,點了下頭,問道:“什麼時候找他談。”
“就今天,越快越好,遲則生變。”
峰高。下午放學。
請假十分順利,北原賢人找到青木老師說明來意,編了差不多的理由,青木老師沒怎麼想就大方地一點頭同意。
接著,他再去找週年校慶活動委員會的各個環節負責人,交代後續工作,然後,他又編輯一條簡訊,傳送給高梨絮風,告訴她,自己家裡有事,得請假幾天。
一起完畢,他最後連學生會木屋都沒去,離開教學樓,直接往校園門口走,回家照顧行動不便的雨宮小宅女。
“歐尼醬。”
還沒走到校園門口,北原賢人就被同樣離校回家的相武葵給黏住了。
相武葵跟在他身邊,問道:“歐尼醬今天不去學生會嗎?歐內醬都在等你呢。”
北原賢人一時無語,這孩子現在真是連裝都不裝了,一張口就是撮合他和高梨。
“回家有事,今天不去了。請了幾天假期。”
相武葵跟著北原賢人一路走出校園,跟著他轉彎走上人行道。
“等下個休息日,歐尼醬和歐內醬一起來我家玩吧。”相武葵邀請說道。
“馬上就是週年校慶,之後哪有時間玩,等放寒假再說吧。”北原賢人找藉口推辭。
相武葵想了想,又說道:“歐尼醬和歐內醬不能一起當主持人嗎?”
“我覺得兩個人一起,更輕——”相武葵話沒說完就戛然而止。一位打扮斯文的中年男人突然開啟車門走下來,擋在了他們的前方。
突然冒出來一個擋路的不速之客,北原賢人眼神略帶警惕地看著對方,向前半步,將相武葵擋在身後。
“你好,請留步片刻。”高梨昭之開口說道。
北原賢人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問道:“找我們有事?”
話剛落,北原賢人又看到路邊一輛黑色的埃爾法保姆車緊急剎車,三位高大健壯的男人迅速開門下車——北原賢人不慌,他認識這輛車,這是日常接送相武葵的專車——三位孔武有力的男人快步走上來,質詢高梨昭之:“你是誰?找她幹什麼?”
有人助陣,北原賢人放下了心。相武一隆爺爺的家勢背景,他親耳聽相武葵講過,也親眼去相武家見識過。他是一百個放心。畢竟要是連特搜部出身的老人,說話都沒份量的話,那這個軟蛋國家也沒幾個說話硬氣的人了。
高梨昭之看了眼被北原賢人擋在身後的相武葵,又看向三位緊緊盯著他的高大男人,不慌不忙地抽出明信片,遞給他們,平靜說道:“我是高梨絮風的父親,北原桑有時間嗎,我想跟你談一談。”
北原賢人驚詫,目光打量這位外表斯文,但舉手投足之間氣宇不凡的中年男人。
高梨昭之拿出手機,開啟相簿,展示在北原賢人面前。
“這是我女兒的照片。”
照片裡,高梨絮風雙手合在胸前,閉著眼睛,對著亮著燭光的蛋糕許願。她身旁還站著一臉笑容的柏木茉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