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片劃過琴絃的震動,圍觀群眾的紛雜目光,城市夜色的煙火氣。難得讓北原賢人心情感觸地回憶到曾經。
“果然還是彈琴最放鬆。”北原賢人笑了笑。
大概是人們對在大街上蹦蹦跳跳的女團和街頭藝人都已經司空見慣,附近湊熱鬧圍觀的人數並不多,最高峰也就三十來個人。北原賢人環視人們,若非是一個小孩子在街頭唱歌比較稀罕,而且還是戴著面具的小姑娘,觀眾或許更少吧。
他轉頭看向掀開面具喝水的女兒。
“感覺怎麼樣?”他問道。
花谷想了想說道:“好像沒什麼感覺,就是平平常常的唱歌。”
“那你臉皮真厚。”北原賢人調侃道。
花谷放下保溫杯,重新戴上面具,聲音悶悶地問道:“歐尼醬第一次街頭演出是什麼感受?”
“我第一次街頭演出。”北原賢人頗為感慨。
上輩子陪癌症晚期的老唐一起在酒吧玩音樂,去了上音學院後又跟朋友到街頭演出,這一世的命運引力樂隊組織接頭快閃,想到這些曾經的光景,他突然意識到,好像已經過去了好久好久。
北原賢人回過神笑道:“反正沒你臉皮厚。”
花谷撇了撇小嘴,瞅向圍觀的人們,從左到右慢慢掃視人群,目光像尋找誰一樣,當看到目標,她旋即高興地笑彎了眼睛,衝對方不停招手。
“師父!”
北原賢人訝異看過去,這才發現慄山瑞穗居然在現場,她穿著一件黑色的加長款羽絨服,還蓋著帽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剛才都沒有注意到是她。
“你叫來的?”他問花谷。
“那可是海己的師父,徒弟第一次演出,當然得到場吧。”
北原賢人再次看向慄山,點頭打了個招呼,因為人多眼雜的緣故,慄山瑞穗並沒有走上來,看樣子打算等他們演出結束再過來。
花谷突然鄭重地咳嗦兩聲,對視爸爸,用嚴肅的語氣說道:“歐尼醬,我哼一段旋律,你能復原出來嗎?”
“什麼歌?我搜尋一下譜子。”
花谷搖了搖頭,並不想說出歌名。
北原賢人詫異,這小調皮蛋的表情突然搞這麼嚴肅幹嘛,而且歌名也不透露。
“哼旋律”北原賢人思索了下,問道:“你知道和絃程序嗎?最好還有拍子和速度。哼旋律資訊量太少。”
不擅長樂理的花谷搖了搖頭,北原賢人也沒轍,這些都沒有,他總不可能把原曲憑空造出來吧。
“那爸爸休息一會兒,我自己清唱。”
北原賢人更詫異,到底是什麼歌,搞得這麼神神秘秘。
花谷撒起小短腿,跑向人群裡的慄山瑞穗,說了幾句悄悄話,又跑回來,北原賢人看到慄山瑞穗拿出來手機,鏡頭對準了花谷,儼然是在錄影。
跑回來的花谷又抬頭看爸爸,暗暗給自己加油打氣。
其實有一件事情,她瞞著爸爸,沒有說。
她之所以突兀提議,跑到外面街頭演出,是因為她想瞧一瞧命運引力。
雖然截止目前為止,爸爸已經按照未來的歷史車轍,如約經歷了高中時代的四件大事,但是每一次事件,卻都絲毫沒有察覺到所謂的命運引力的痕跡。
“命運引力是存在的。”花谷心中暗暗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