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挨著高階公寓樓的舊式獨棟木屋附近的停車場,高梨絮風用力推著柏木茉優的後背,往北原家的庭院門口送貨上門。
越臨近終點越退縮,柏木茉優像驚弓之鳥一般不斷往後,忙說道:“等等等等,等我收拾好心情,我自己會過去。”
“不行。剛才差點就讓你跑掉。”
“這次是真的,真的不跑了。”
“真的?”高梨絮風狐疑地收了幾分力氣,考慮到,要是真把茉優一直攆到北原家門口,畫面實在不體面,便說道:“行,只給你兩分鐘。”說完,她鬆開柏木的雙肩,換作右手去囚禁柏木的左腕。
柏木茉優垮了一口氣,看著舊式獨棟木屋的小庭院門口,暗道“這次真的是逃不過去了,一會兒見到他,該說些什麼啊。”
“都已經登門拜訪,我如果只噓寒問暖,說客套話,會不會引起他懷疑.”柏木茉優憂愁的想道。
“要不然扭頭逃掉算了,大不了明天被說教一頓.”柏木茉優顧盼四方,尋找往哪裡跑比較合適,可感受到左腕上被牢牢攥住的握力,她低頭看去,又悲觀地放棄了打算。
“.見了他,我只是最低限度的說幾句話,話越少越好,總不會引起懷疑吧。”
柏木茉優長呼一口氣,整理了下心情,扭頭對高梨說道:“走吧。你在看什麼?”
高梨絮風一邊眺望停車場區域,一邊小聲說道:“你看那輛車,車裡的女士,我們剛才是不是見過她?”
柏木茉優順著方向看去。白色轎車內的主駕駛室,一位職業麗人打扮的年輕女士,她胳膊搭在窗外,悠閒地觀望前方——那座舊式獨棟木屋——似乎察覺到被人盯上,年輕女士轉過頭,面朝不遠處的高梨和柏木,微笑點頭打了個招呼。
高梨絮風同樣不露怯,落落大方地俯身回禮,報以微笑。
她收回目光,小聲對柏木說道:“剛才在商場門口,就是她載著雨宮同學離開。”
說完,高梨絮風左顧右盼,這會兒倒不急於再去找北原賢人。
“雨宮同學一定就在附近。”她小聲說道。
“茉優注意到了嗎,剛才在商場門口,雨宮同學手裡提著一個精緻的禮物袋,我不用多說是什麼意思了吧。”
像是貪婪的海盜挖出來了古代寶藏,高梨絮風小興奮地說道:“我們可能發現了突破口,這附近一定藏著一個雨宮同學想見的人,說不定找到那個人,他能幫助我們說服雨宮同學參加週年校慶。我覺得可以一試。”
“就算不行,我相信只要付出持之以恆的努力,滴水也會穿石,說不定就能感動雨宮同學的內心。”
“.茉優怎麼沒有一點表示,難道你不覺得這是值得高興的好訊息?週年校慶可是很重要的,十年才一回呢。”
柏木茉優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她移開視線,看向遠處的舊式獨棟木屋。
不需要動腦子,那座房子裡面,現在肯定“金屋藏嬌”。
只要現在進去,就能撞見一個轟爆明天的所有新聞頭條的特大緋聞。
柏木茉優沉默了會兒,試探問道:“要不然我們在附近找一找線索,先以週年校慶為重?等晚上,我一定給他發簡訊。不,我直接跟他影片,行嗎?”
“想什麼好事呢。”高梨絮風握緊柏木的手腕,微笑說道:“拜訪北原同學,十分鐘足夠,出來再找線索也不急。”
說完,她再度拉扯著柏木茉優,送貨上門。柏木茉優無奈說道:“等下等下,剛才我都說了,自己會走。”
柏木茉優這會兒倒是不擔心了,也不害怕,心情十分坦然。
因為她們絕對見不到“汙染源”。
他家裡可是藏著一個“大新聞”,別說她們倆去敲門,就算首相親自來體察民情,那傢伙也絕對裝作無人在家,不吭聲。
而且坐在車裡的那位年輕女士,料想也不是閒著的傢伙,她一定在緊密監視附近,確保雨宮雅柊的幽會安全。說不定屋裡的人現在已經知道,外面有兩個鬼鬼祟祟的女生。
安置著現代傢俱的老和屋客廳。
茶几上散落一堆五顏六色的明信片,有署名真實姓名的,也有署名為網名的。雨宮雅柊拾起來一張粉色明信片,翻開,默讀內容,皺眉問道:“這些紙哪來的?”
北原賢人沒專門解釋“這些紙”的名字其實叫做“明信片”,先瞪了一眼在嘿嘿壞笑不知打什麼鬼主意的小調皮蛋,還有在笑吟吟看熱鬧的琴音姐,然後用小宅女能聽懂的方式,委婉說道:“棋院安排了一次棋友見面會,支援我的人送的禮物。”
“這麼多?”
“還好吧”北原賢人轉移目標,說道:“如果跟你比,我這一點只能算九牛一毛吧。”
雖然看著這一堆“告白信”非常地不高興,但北原賢人那麼說話,雨宮雅柊覺得自己無話可說了。
她瞟了眼正在跟海己不斷進行眼神溝通的北原,語氣貌似很自然地問道:“這麼多告白信,是不是很高興,心裡非常得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