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谷想了想,又說道:“花谷來了後,肯定有什麼東西,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悄悄改變了吧,花谷覺得最大的改變,就是花谷認識了雨宮姐姐!”
“而且花谷來了後,爸爸的心態也改變了!”
“我的心態?”北原賢人破維詫異。
“嗯!花谷第一次遇到爸爸的時候,爸爸的眼神不是現在這樣的,是那種很疲憊,很沉寂的眼神!是那種憂鬱無光的眼神!”
“當爸爸懷著那樣的沉寂心態,再面對雨宮姐姐之前那些比較過分的做法,爸爸還會寬容以待嗎?”
北原賢人不禁陷入思索,確實存在這種可能,當時的他,心態可以說得上是一種沉淪吧。
一個人生活在異國他鄉,揹負著五彩斑斕的人生汙點,打工獨居,支不起學費,窮得幾乎天天吃清水面,可以說人生已經跌進了底谷。
那時候,每天打完工回家,他總感覺回到的並不是“家”,而是一間冷悽悽的籠子。
感受不到一點溫度,感受不到一點安心感,更沒有絲毫踏實感。找不到一個明確人生的目標,得過且過,心也漸漸變沉寂——但這一切,直到女兒來的那天,完全改變了。
家裡忽然多了一隻調皮搗蛋的小傢伙,早晨叫他起床,對他說輕聲早安,晚上恭候在門口,替他拎包,一起吃晚飯,時常的小搗蛋行徑,搞得他又氣又笑......從此家中多了一個人,互相陪伴,終於漸漸有了家的感覺和溫度。
北原賢人慢慢收回思緒,女兒說的沒錯,如果當時是那樣沉淪的心態,面對小宅女之前那些做法,說不定,自己脾氣一上來,極有可能,雙方會產生嚴重爭執。
“花谷的弦外之音是......她來後,我的心態變了,忍住了小宅女早期的那些報復行徑,繼而避免了可能發生的矛盾衝突,也間接影響到.......我對雨宮雅柊的好感度提升了?”北原賢人內心琢磨。
“是這樣嗎,爸爸?”
北原賢人沉思片刻,輕輕點了下頭。
確實如此,有好幾次都是,他差一點就真煩了,實在忍不下去了,只不過最後念及到,終歸是自己理虧,他硬生生忍了下來。
如果花谷沒來,他的心態無從緩和,極有可能,怒氣上頭,兩個人就要大吵特吵。
再像今天這樣,她來家裡做客,還一起痛快的大鬧一場,幾乎不可能再發生,也就沒有現在的“雨過天晴”。
北原賢人回過神,笑著伸手揉了揉女兒的小腦袋。
“都說過多少次了,你爸爸還不會因為一場十二年後的車禍就擔心到茶飯不思。你要健健康康,快快長大,除此以外的事情,不要多想。”
其實想想截止到目前的事情,命運,說不定真的沒有那麼可怕,有些地方,已經切實的在悄悄改變。
不只是花谷說的心態問題,還有那場賭約。
正是受這一週目有了花谷的影響,他和雨宮才約定了一場賭約,賭注是一個無條件且必須答應的要求,後來他贏了,贏了兩個要求。
還有樂隊的名字,“命運引力”這個樂隊名,是“一週目”的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想出來的東西。
還有......現在的高中生圍棋大會的聯棋冠軍。
北原賢人忽然問道:“花谷,你仔細想想,真的不認識相武葵嗎?”
相武葵,也是他命運中改變的一點。
花谷反覆回想,肯定地點了點頭。
“爸爸都問過我好多次了吧,花谷的記憶中,確實沒有相武葵這個名字。”
北原賢人瞭解地點了點頭,花谷不認識她,是不正常的。
現在的相武葵,儼然都快把他看待成了半個哥哥——另一半哥哥,是高梨——以他對相武葵的瞭解,如果未來的自己,落魄到那般境地,相武葵可能不去探望他嗎?
北原賢人覺得不可能,他思付。
賭約、樂隊名、認識了相武葵......截止到目前,這三朵嶄新沸騰在命運浪潮裡的微末浪花,又會不會他的對未來,產生未知的一點點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