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行書卻不以為然:“我存在這裡,下次來喝,你可以下班了。”
他以為鍾芊芊要麼感激,要麼生氣。
沒想到她迎著他的目光:“你看上我了?”
她見過太多要用錢博取她好感的男人,許行書稍微婉轉了一些,大多數的,都像霍汶那樣,直接把錢塞她手裡。
許行書本能的要否認,但鍾芊芊那倨傲的臉,讓他沒能回答這個問題,他噎了一下,提著酒走了,只留下一句話:“你下班了,回去!”
許行書回到包廂的時候,陳瑄正張羅著要走,見他拿著瓶酒,喝了一聲:“臥槽,還喝?!”
許行書把酒放下:“不喝了,存這兒,給他司機打電話了嗎?”
陳瑄拿起酒:“說馬上到……這不是剛才鍾芊芊那瓶嗎?你買了?”
許行書沒有正面回答:“她腳扭到了,看起來挺可憐的,大家好歹也是校友。”
陳瑄把酒放回去:“她是挺可憐的,爹媽都沒有。”
“什麼?!”許行書以為自己聽岔了!
陳瑄:“你不知道啊?她爹死得早,她媽帶著她改嫁,男方帶了個兒子,後來她媽又鬧病死了,就剩下她,成天受那父子欺負!”
許行書腦袋“轟”的一聲:“怎麼……欺負?”
他想起剛才鍾芊芊穿女僕裝的樣子……
陳瑄:“那就不知道了。聽說她媽死得早,養父對她雖然不好吧,但一直養著她,她上大學後就一邊唸書一邊掙錢,說是要掙夠錢還給養父,然後斷絕關係,但她一個學生,哪裡換得過那老奸巨猾的狐狸啊,這幾年掙的錢全搭進去了不說,還得繼續伺候到那廢物兒子娶媳婦!”
許行書震撼不已。
他之前看鐘芊芊開朗大方,竟沒想到,她的成長這麼的陰暗!
他問:“你怎麼知道?”
陳瑄“駭”了一聲:“咱沒畢業的時候老霍不是追她嗎,追不著,就找她宿舍的好姐妹打聽的小道訊息。那時候老霍就要給她錢為她‘贖身’,她自然沒要,後來老霍還找人把那對父子打了一頓替她出氣,哪知道這更惹她生氣。因為請不起護工,照顧兩個廢物的重擔就落在她身上了。後來老霍又看上英文系的一個女生,就沒管她的事了。”
許行書:“我居然不知道?!”
陳瑄笑道:“那時候快實習了,你忙著你的生意呢,沒告訴你具體的,反正老霍自己也沒當回事兒。”
酒局散了以後,許行書沒有急著回家,司機問他要去哪裡,他頭靠在椅背上,心不在焉的說:“先開吧。”
才叔只能胡亂的開。
許行書心裡隱隱有種衝動:他想去找鍾芊芊。
但是他連她的電話號碼都沒有,而且自己這樣貿然出現在她面前,算什麼?
她只會以為自己和霍汶一樣輕浮罷了。
才叔還沒看到許行書如此無精打采過,他揣測了半天,試探的問道:“許總,那髮卡你還給人家了嗎?”
許行書幽幽道:“還了……她挺寶貝的。”
才叔道:“去學校轉轉吧,我還記得你念書的時候,晚上我來學校接你,那夜景可真美。”
去學校?
好好好!靠近一點點也好!
許行書坐直身體:“去!”
那天他在校園逛了半個小時,並沒有看到鍾芊芊的影子。
校園那麼大,要不是那天她追了他的車,他們怎麼可能會有交集。
他悶悶不樂了好幾天,因為工作太忙,漸漸的也把這人放下了。
反正他這麼多年,對談戀愛也沒什麼憧憬,他的目標,是搞事業!
從會所分別後的第二週週五,許行書在一家餐廳應酬,上菜的時候,他一抬眼,就看見鍾芊芊。
她穿著餐廳的工作服,熟練的把菜一一擺到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