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有病——張棟覺得,這幫子人才是有病,為什麼一定要錢多才是舒服?
錢,真的有用嗎?
他們說,沒錢,怎麼娶媳婦,怎麼生孩子?
那張棟說,為什麼要娶媳婦?人生的意義就在於娶媳婦嗎?就在於生孩子嗎?
朋友又問,父母呢,有錢,才能更好的贍養父母啊。父母老了後的吃穿用度治病都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呢。
張棟哈哈一笑,自己是孤兒呢,父母早年的時候就去世了,自己是一邊打工一邊讀書上學的。
他還經歷過一件趣事兒,因為不想娶媳婦,父母雙亡,所以有不少平日裡都沒有聯絡過的親戚跑來跟他噓寒問暖,然後說一個人無後也不好,想不想認個乾兒子/乾女兒?這麼做不為別的,就為了能給張棟一個溫暖的心靈寄託。
作為一個人摸爬滾打那麼多年的張棟怎麼會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他只是呵呵一笑,表示拒絕——雖然他們總是會找上門來。
對此張棟只能說,自己沒存款,每個月賺錢都吃喝玩樂用光了,至此之後才消停了下來,這些親戚也不再跟他說給他一個心靈寄託的事兒了。
張棟累了,不想要和他們‘爾虞我詐’‘鬥智鬥勇’。
不想要和人類鬥智鬥勇了。
他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沒有人叨擾的工作,然後靜靜的度過餘生。
不用去思考人生的意義,何必去奮鬥,躺平就好。
今晚的兵馬俑保護區,也是一如既往的安靜,和白天的熱熱鬧鬧不一樣呢。
這大半夜的,也沒有人會來這墓區,而且夜間保安也不只他一個。
思來想去之下,張棟開了一瓶小酒,準備一個人獨酌。
咕咚咕咚,小啤酒灌下去,憂思煩惱不用愁。
再來三兩花生米,小日子,美。
“乾杯...”
張棟對著空氣乾杯,排解下孤獨,然後咕咚一聲。
似乎,傳來碰杯的聲音。
...
第二天,已經是日曬三竿,張棟睡眼惺忪,看著太陽高高掛起,一個激靈。
壞事兒了,昨晚美滋滋的睡了一個晚上,雖然也是做了個美夢睡了個大好覺——可問題是他是古物管理員啊。
東西要是丟了要負責的。
張棟瞬間慌了,他只是想躺平,但並不想不負責任,昨晚這一瓶小啤酒怎麼就能讓他幹躺到天明呢,沒道理啊。
他趕緊在交班之前去清查一下古物,卻也發現自己負責的區域並沒有什麼異常,這讓他稍微放了點心。
還好還好,要是出了問題這鍋他可是背不起啊。
仔細想想,昨晚自己怎麼會一杯啤酒就醉了呢...而且那味兒,也不是啤酒啊。
在剛剛的緊張過後,他開始回憶昨晚。
自己,似乎和什麼人對酒獨酌了,和他說了很多生活中的糟心,煩惱憂愁,對方似乎也很有耐心的傾聽,也沒說話,只是和他碰杯喝酒。
仔細想想,昨晚和自己喝酒的人是誰呢...
張棟想不明白,回到保安亭處,卻意外的發現,自己昨晚喝剩下的酒。
確實是啤酒,一杯醉不了人。
然而,在啤酒旁邊,卻有一個酒樽。
一個,十分古樸的酒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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