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如山嶽般矗立雪中,
玄鐵鱗甲泛著寒光,鱗片翕張間溢位縷縷霜霧。
此甲冑乃上好的護體法器!
他五指隨意一攥,三道金芒在玄鐵指套間爆出刺目火花,竟如掐滅燭芯般將庚金氣捏得粉碎。
“低階五行術法,就讓你心生怯意?”
他目光落在狼狽的高銘身上,失望至極。
“是屬下無能!”
高銘面有愧色,庚金訣只是入門五行術法,可他沒想到陳業施展地如此靈活,防不勝防。
鐵甲男人,正是凝風堂堂主,孔鴻軒!
他隨後便看向陳業。
“這位便是陳道友吧?陳道友能在棚戶區練出上好的靈植術,實在是難能可貴。何不加入玉蜥會,與我等共謀長生?”
孔鴻軒語氣生硬,說是邀請,但根本容不得陳業拒絕。
被斬斷雙腿的張老道,此時哪裡見先前的恐懼?
在雪地拖出蜿蜒的血跡,
拼命爬到孔鴻軒腳底,像一隻癩皮狗找到了主人:
“堂主!張宏雖剛入玉蜥會,可亦有一副義膽!視諸位同袍如親人!陳兄弟既然加入玉蜥會,待他去東溝谷,屬下願意為他照料徒弟!免得陳兄弟有後患之憂!”
孔鴻軒厭棄地瞥了張宏一眼,看透他的心思,嘴中卻誇道:
“不錯,人雖老朽,熱血未涼!懂得為同袍分憂!”
兩人話裡行間,根本不聽陳業的意見,就給他和徒兒安排好了歸屬。
張老道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滿臉褶皺,愉快的舒展開來。
寒風簌簌,鑽入衣領。
吹乾了陳業背後的冷汗。
陳業冷峭的臉上,面無表情:“我若是不願呢?”
他確實有底牌。
事先,他便拜託何奇幫他掠陣。
可孔鴻軒的出現,超過了他的預料。
他不理解,
堂堂練氣後期的修者,憑什麼跟張老道來抓自己?
如今,何奇遲遲不肯出現,陳業心頭髮涼。
但讓他,將兩隻小糰子送到張老道的手下?
絕無可能!
儘管,十道庚金氣已經抽空他的靈力!
“聒噪。”
孔鴻軒神色不耐,他屈指輕彈,冰晶在指尖凝聚成錐。
破空聲未至,陳業已覺眉心刺痛——那是死亡迫近的預兆!
千鈞一髮之際,
陳業攥緊刮骨鞭,這件前身慣用的法器如蛇躍出,與冰錐在空中相撞。
“嘭!”
稀碎冰晶,簌簌落在陳業蒼白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