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咱們還可以做鄰居。有婆婆看著兩個娃娃,我也放心些。”
黑老漢哈哈大笑:“娘待在家裡也無聊,甚好甚好。”
天色漸晚,黑老漢攙扶陳業到家門口,便沒有逗留。
走的時候,尚有些不可思議。
陳業看了看腹部的傷勢,哆嗦著將蓑衣脫下。
蓑衣抱在懷裡,勉強遮掩住猙獰的傷口。
他又笑了笑,活絡著臉上僵硬的肌肉。
好不容易,做出一個溫和的笑臉。
這才推開門。
破屋很破。
但有兩個徒兒在,就有說不出的溫馨。
陳業莫名的放鬆下來。
屋內,
白毛團子兩眼亮晶晶地盯著火坑,擦著嘴巴的口水。
這些天,她已經學會燒烤。
正串著牛肉,在火中來回烤著。
視線從未離開過牛肉。
陳業剛想伸手和青君打招呼,又訕訕垂下。
青君,根本就不關注他回沒回來……
青君性情看似活潑天真,可陳業總覺得,她的性情比知微還要怪異。
若要比喻,
在上一刻,青君會滿心歡喜地抱著兔子,愛惜得不得了。
但下一刻,又會毫不留情地殺了兔子,對它的味道津津稱讚。
她的感情來得快,去得更快,顯得陰晴不定,有些……虛假。
大概,只是自己多想了吧。
陳業又默默看向看另一個徒兒。
黑毛團子靜靜地坐在窗邊,目光凝望著窗外。
額髮遮住她的眸子,有說不出的陰鬱。
平日裡,青君還會時不時和他搭話。
至於知微,從不會主動搭理他。
陳業好不容易做出的笑臉,僵在臉上,無人在意。
這下,成小丑了。
“唉——”
陳業默默嘆口氣,劇烈的疼痛,讓他兩眼發黑,雙腿發軟。
顧不上弄髒床鋪,頹然靠在床頭。
他眼睛幾乎看不清事物,好不容易才摸出一粒金箔裹著的回春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