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知後覺的意識到——等會師父,不會也要上床吧?!
於是,
兩個糰子頗為緊張地彼此抱著,裹著棉被蜷成小鼓包。
一黑一白兩個小腦袋挨在一起,只露出兩雙眼睛眨巴眨巴地看向陳業。
陳業看得啞然失笑。
起身將木門關得嚴實。
順便將架子抵在門後,這才在原先徒兒睡覺的草蓆上盤膝打坐。
……
第二天一早。
陳業瞪著黑眼圈,揉著眼睛從地上站起來。
前半夜倒還好,他靠在火坑邊睡得可香了。
可到了後半夜,火焰熄滅,硬生生地給他凍醒。
床上,兩個徒兒睡得正香,額頭貼著額頭,抱成一團。
看樣子很缺乏安全感。
陳業推開房門。
路上空無一人,整個棚戶區銀裝素裹,不見昔日的邋遢。
鉛灰色的烏雲籠罩著天空,壓抑而沉悶。
右手隔壁,有個乾瘦的男人正忙碌地打掃著屋子。
以前只有左邊屋子住著張老道,而右邊自從住客鬥法被殺後,已經空了足足一年。
新鄰居見到陳業出門,停下打掃,拱手笑道:
“道友好,在下初來云溪坊,今後還望道友多多關照。”
陳業回禮:“道友客氣了。這棚戶區雖簡陋,倒也清淨。”
他餘光掃過男人身上的血跡,神色一緊。
乾瘦男人看在眼裡,笑著推開房門:
“道友別誤會,昨日趕來云溪坊途中,隨手擊殺了一隻妖獸。這是妖獸鮮血而已。”
空蕩蕩的房內,正有一條蟒蛇盤橫在案桌上,通體翠綠如翡翠,鱗片堅硬。
這是一階妖獸碧鱗蛇!
遠比尋常猛獸要難纏,一般得四至五個練氣中期的修者合力才能擊殺。
陳業暗暗咂舌,看來這新鄰居是個狠角色。
兩人寒暄幾句,彼此介紹了一番。
乾瘦男人名為何奇,模樣在四十歲左右,自月犀湖坊市而來。
平日裡以狩妖為生,未透露修為,但陳業估計怎麼著也在練氣六層,甚至是練氣後期。
“沒想到陳道友竟是靈植師!以後我若從三千大山採得靈藥,便可以拜託陳道友。”何奇為人隨和,不吝誇讚。
陳業心知這是他的客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