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兒得意一笑,拍了拍胸膛道:“這還用說?別忘了,在他們眼中,我可只是一個只有七八歲的小孩子,我可只是一個孩子啊!嘿嘿……”
“這倒也是,誰會對一個小孩子說的話有所懷疑呢?”
小廝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道:“那接下來咱們就等著看好戲了!說起來也真是奇怪,主人為什麼要對這麼一個賭奴出身的賤民如此重視呢?”
……
“阿嚏!”
來到大廳門口的林蕭結結實實打了個噴嚏,下意識地伸手揉了揉鼻子道:“奇怪,哪個又在背後罵我?”
嘀咕一句,抬眼朝著大廳中看了過去,劍眉微微一挑。
這大廳中的擺設倒是中規中矩,與那安憶居還有秦淮樓壓根就沒辦法相提並論,但卻是一塵不染,而且看上去格外賞心悅目,顯然也是經過了高人指點。
在正對著門的地方,正中央擺放著一張八仙桌,兩旁各擺著一張紫檀木的太師椅,兩側各有四張桌几一字排開,每張桌几兩個各一張圓背靠椅。
此刻,正中央坐著一個兩鬢斑白的老者,左側首張桌几兩側分別坐著一男一女,正是不久前才在秦淮布藝行別過的宋掌櫃父女二人,右側首張桌几旁坐著千嬌月,那偽娘公子則坐在緊鄰千嬌月的另一張桌几旁。
見到林蕭出現在門口,大廳中的五個人都停下了談論,五道目光齊刷刷聚焦在了他身上。
千嬌月衝著林蕭嫣然一笑,盈盈起身迎了過來,跟著直接拉住了他的手走了進去,徑直讓他坐在了方才她坐著的位置上,而她自己則坐在了那張桌几的另一側。
看到這一幕,那坐在主位上的老者一臉平靜地看著這一幕,下意識地拿手捋了捋三寸來長的鬍鬚,沒有做聲。
宋掌櫃的見到林蕭進來,臉色微微一變,又看了看主位上的老者,似乎是想要說什麼,卻被與他相鄰而作的女兒輕輕扯了扯衣袖,終究也沒有開口。
倒是那原本與千嬌月隔桌而坐的偽娘公子,見到林蕭的那一刻,便赫然起身就要發作,看了一眼主位上的老者又強行忍住,可看到千嬌月對林蕭如此曖昧,再也按捺不住,冷冷地道:“我還以為這位到底是誰啊,原來是那個賭奴啊!你可知道,我這柳家大院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特別是這議事大廳,賤民與狗不得入內!”
這語氣已經極為不客氣,滿滿的全都是火藥味。
千嬌月面色一寒,猛地轉頭瞪了偽娘公子一眼。
偽娘公子被這道目光一瞪之下,下意識地縮了縮龜——啊不,縮了縮腦殼,竟像是極為畏懼一般。
林蕭微微一笑,滿是同情地看著偽娘公子道:“唉,賤民不賤民的這是沒辦法的事,畢竟投胎也是項技術活,就像公子這般器宇軒昂,一看就是人中龍鳳!俗話說龍生九子各有所好,不知道公子如今膝下有了几子啊?要是還沒有湊夠九子的話,怕是公子還要加把勁兒才行!”
這話一出,偽娘公子那張白皙的臉“騰”地一下就成了馬猴屁股,下意識地拿眼瞟了一眼千嬌月和對面的宋掌櫃父女,然後對林蕭怒目而視,恨不得衝上來就要將他給生吞活剝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