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老漢一聽林蕭問到了老本行，整個人兩眼一亮，頓時就來了精神：“那是自然！不是老漢我在這裡吹牛，只要一隻雞從我眼前這麼一過，我就能準確地說出它的公母、年歲、重量，就連它到底擅不擅長做鬥雞，拿來做鬥雞戰力幾許，老漢我都能說出個九成來！”
說話間語氣和神情都極為傲驕，畢竟對於一個擅長鬥雞的人來說，能否當個出色的“雞伯樂”，從那成千上萬的公雞中選出出類拔萃的鬥雞來，首要的一點也是最關鍵的一點便是這識雞之術。
這就跟那堪輿者首先必備聞風辨形、分金定穴之術是同樣的道理。
而雞老漢之所以說得如此自信又認真，一方面這識雞之術確實是他引以為豪的強項，另一方面也有在林蕭面前刻意賣弄、以沖淡在先前賭局中敗北的尷尬。
這點小心思，林蕭自然是心知肚明，聞言也不多說什麼，只是微微一笑道：“那你想不想培育一直真正的天鷹血雞來？”
“想，當然想！”
雞老漢一聽“天鷹血雞”，整個人就跟打了雞血一般亢奮起來：“你果真知道如何培育出天鷹血雞的法子？快，快告訴我，我這就去培育！”
林蕭笑吟吟地搖了搖頭道：“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步子邁得太大了，你就不怕扯著蛋？我問你，你先前培育那隻半吊子天鷹血雞用了多久？”
“兩年！”雞老漢想也沒想脫口便道：“不，準確來說是整整兩年零三個月！”
“那不就得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林蕭雙掌一拍道：“這麼著吧，你先去幫我挑選二十隻半歲的小公雞來，要那種土生土長的，散養的！”
“什麼？散……散養的土……公雞？”
雞老漢瞬間懵逼了，使勁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簡直不敢相信剛剛聽到的內容：“你確定那天鷹血雞是用散養的土公雞培育的？”
長期混跡鬥雞場且已經名聲在外的雞老漢，自然深知一隻優秀的鬥雞首要條件是要有一流的血脈，也就是必須得從那些個優良的鬥雞品種中來遴選出第一代來，然後再加以培育，經過幾代甚至幾十代的繁殖後才有可能推陳出新，得到想要的優良品種。
可是這種方法所要耗費的時間實在太過漫長，有可能窮其一生都無法得到想要的優良品種鬥雞，所以才有了天鷹血雞這種投機取巧的培育法子。
只是，哪怕是天鷹血雞，首先也必須得選擇那些優良品種的鬥雞才能加以培育，壓根就沒有聽說過拿土公雞來培育的！
“對了，老漢明白了，你莫不是想用土公雞的雜種優勢？”
雞老漢突然間想起了什麼，臉上露出了一絲恍然大悟的神情，可隨即又皺了皺眉搖頭道：“老漢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這條路是行不通的！如果你所說的培育天鷹血雞的法子只是這個，那對不住了，老漢我沒功夫陪你在這裡浪費時間！”
“雜種優勢？看來你也不是浪得虛名嘛，竟然還懂得這個！”
林蕭眼睛一瞪問道：“誰告訴你我要用土公雞培育天鷹血雞了？”
“你不是要用土公雞培育天鷹血雞？”雞老漢聞言一愣：“可是你剛才明明要讓老漢我去挑選二十隻散養的土公雞來，不是要培育天鷹血雞，又是準備幹嘛？”
林蕭劍眉一挑道：“我讓你去挑選二十隻土公雞來，只是我想拿來炒了吃，不行嗎？你就說去不去吧！”
“什麼？你……你讓老漢我去挑選二十隻土公雞來，是為了炒了吃？”雞老漢頓時怒了，大袖一甩道：“你竟敢把老漢當下人使喚，讓老漢給你去挑選食材？做夢！恕難從命！”
林蕭早已經料到了對方會有這樣的反應，是以一點兒也不意外，依舊微微一笑道：“當真不去？”
“男子漢大丈夫，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死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