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熟悉的聲音,林蕭心中沒來由一暖。
和他先前猜測的一樣,胡女其木格口中所謂的“神秘人”,正是千嬌月!
這一次,千嬌月換了一襲白色的拖地長裙,長長的秀髮在腦後挽個簡單的髮髻,瀑布般垂了下來。
除了一支時下流行的燙金髮簪,再沒有任何頭飾,給人一種質樸又清秀的感覺。
越是如此,越是襯托得她宛如一個仙子,讓林蕭看得心頭微微一動,喉嚨不自覺地動了動,狠狠地吞了一口唾沫。
“喂,我家小姐問你話呢,你在這麼看,也不怕眼睛瞎了?”
胡女其木格不知道何時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林蕭身旁,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嘟著嘴不滿地嚷嚷了一句。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都不懂?”
林蕭沒好氣地回了一句,衝著千嬌月抱了抱拳道:“似你這般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的美女,怎麼會是吃貨呢?應該說那些食物被你吃了是它們的福氣!來來來,快請坐!”
“呸!”胡女其木格滿是不屑地翻個白眼過來:“肉麻,不要臉!”
千嬌月也微微欠了欠身子回個萬福,俏臉頰上飛過一抹嬌羞,不過也只是在一瞬間就恢復了正常,落落大方地上前坐下,朱唇輕啟問道:“今天一直忙到了現在,午飯都沒來得及吃呢,你晚飯準備吃什麼?”
語氣甚是和氣,彷彿是在跟相識多年的老朋友閒話家常一般。
林蕭心中微微一愣。
記憶中,貌似他和千嬌月並沒有多少交集,至於相知更是無從談起吧?
別的且不說,單就千嬌月到底是什麼來歷,與天賜賭坊是什麼關係,他到現在為止都一無所知!
可是對方現在巴巴地找上門來,開口就說自己午飯都沒吃,這未免也有些太過自來熟了吧?
這是壓根沒把自己當外人啊!
“我晚飯吃什麼,那得看你喜歡吃什麼了!”
林蕭心中疑惑,可面上還是換上了一副熱情洋溢的笑臉:“不過在給你準備晚飯前,我還得先去隨便弄點吃的喂喂豬!”
“什麼?你還養豬了?你在這小院裡養豬了?”
林蕭話音剛落,胡女其木格便大聲嚷嚷了起來:“你知不知道這裡是小……反正這裡絕對不能養豬,你趕緊把它扔了,不然有你好看!”
千嬌月聞言,面色也微微一顫,從那稍稍皺起的眉宇間,林蕭清晰地感覺到了一絲不快。
他的心中又是一動:看來這青石巷小院絕對有問題,否則這胡女其木格絕不會話說一半就不往下說了!
“扔了?那我可不敢!”林蕭依舊笑哈哈地道:“這麼說你不打算在這裡吃晚飯了?那你現在可以走了!”
“我吃不吃晚飯跟你把豬扔了有什麼關係?”胡女其木格一伸手擰住了林蕭耳朵:“竟然連個豬都怕,你還是不是男人?”
“哎呀,疼疼疼,快鬆手!”林蕭只覺一陣劇痛從被擰著的耳朵傳來,忍不住叫出聲來:“你這麼兇,我能不怕嗎?”
“其木格,別鬧了,還不鬆手?”一旁笑吟吟看著這一幕的千嬌月總算開口:“公子說得沒錯,你這麼兇,哪個男人不怕你?你呀,以後得改改,不然怎麼嫁的出去?”
“哼,看在小姐為你求情的份上,今天饒你一回!”胡女其木格果真鬆開了手,可突然就意識到有什麼不太對勁,一愣過後立馬醒悟過來,再次伸手朝著林蕭抓了過來:“好啊,你敢罵我是豬,今天要是不把你打成豬頭,誓不罷休!”
林蕭早已經料到了這一幕,所以在剛才胡女其木格鬆手的瞬間,就遠遠地躲到了千嬌月身後,此番被對方追過來,就一味地只是繞著千嬌月轉圈,那胡女其木格投鼠忌器,一時之間又哪裡能抓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