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者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我……我不會那麼做。”
“你是不是還在怪我，怪我在你小時候那麼嚴苛。但是我們龍家的人，生來就要承擔責任……”
白龍戰擎卻問他。
“那就不做龍家的人。”
“那又如何。”
這老者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答案的。
“可是龍家擁有那麼多的財富……幾乎數不盡的財富……”
白龍戰擎卻挑眉。
“可是他們又不缺錢。他們還有一個很厲害的母親，給了他們一切。”
“他們不缺龍家的錢。更不想要被你操縱，掌控，按照你規定的路去走，他們可以做任何他們想要做的事情，可以過他們想要過的生活，這樣比留在龍家，豈不是更好了無數倍？”
白龍戰擎冷笑。
哪怕是面對自己的親生爺爺。
他的語氣也是冷冰冰的。
他整個人，好像都沒有多少情緒起伏。
他最大的情緒起伏，都給了唐雪柔。
“不要算計我的孩子。”
“也不要算計我的妻子。”
“要不然，那個代價不是你能承受的。我知道，你覺得我為了一個女人，而忤逆你，是我瘋了，我不再是你熟悉的那個冷靜理智，把家族利益放在首位的孫子。”
“但是，你也應該明白，既然我已經強大，那麼一切，我說了算。”
“唐家很厲害，你應該知道。”
“你可以見一見那三個孩子，但是，其他的事情，其他的東西。你想也別想！”
他極少有如此決然的態度，但是他這個態度，卻真正印證了他的想法，他的想法，就是不許任何人干涉他的孩子的生活。
那老者沉默。
他沉默了許久許久。
“好吧。”
“如果你這樣想，那隨便你。”
只是他又再度久久停頓。
然後這個老者開口問道。
“你是不是……”
“都想起來了？”
他抬起頭看向白龍戰擎的眼睛，試圖探尋他的情緒，試圖觀察自己的這個孫子。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這個孫子，就變得格外陌生。
或許從很小的時候，他親手把孫子送入那種殘酷的訓練營開始。
他就失去了真正意義上跟他血脈相連的孫子，而他所能夠得到的，是一個失去感情的機器。為了維繫龍家的存在，他當然也犧牲了很多，唯一的兒子，他的快樂，他的生命之中的過去六七十年的漫長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