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心中同時犯過這個念頭。
“這是怎麼回事？！”老皇帝愣住了，他臉色陰沉地看著丹尼斯，“快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是！”
這一次丹尼斯可不敢有半點磨蹭，轉身點了兩個御者，後者帶上了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靈鏡御者，直接就朝電閃雷鳴的地方飛去。
只是僅僅耽誤這片刻的功夫，重甲地龍的情況就愈發不妙，無數雷霆如雨幕般從空中劈下，那架勢竟是要活活地將重甲地龍劈成焦炭。
腓特烈還沒有到融靈境，如果這時候重甲地龍遭到重創……
老皇帝臉色陰晴不定，放到桌子底下的手不自覺攥了起來。
不僅僅他想到了這個問題，其他人也想到了。
凱瑟琳輕輕碰了下莉莉絲，壓低聲音道：“出意外了！不知道是哪方勢力出手，看這樣子也是上位靈，嘖嘖！這是要掘皇室的根啊，要是重甲地龍死了或者遭到重創，那麼皇室再想掌握一種祖靈可就難了！”
莉莉絲眼眸中閃過一絲異色，同樣壓低聲音回答道：“陛下心太急了！雖然這些年南境沒落了，也有很多人不想看到北境崛起，但是有更多的人不想看到皇室再次復甦，這次他們找到了機會！”
凱瑟琳點點頭，隨即反問道：“你覺得會是哪邊的？”
莉莉絲搖搖頭，“誰都有可能，帝國境內的六位大公，聖光教廷、白銀之塔，甚至地下世界那些邪靈都有動機有能力！”
凱瑟琳笑了笑，“連你們徒利家也包含在內，莉莉絲，我很懷疑你是不是在暗示什麼！”
莉莉絲輕描淡寫地掃了她一眼，“雖然我已經繼承了家主的位置，但傳承千年，家族總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即便是我也不敢說百分之百知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倒是你，這種瘋狂而又極具效率的決定，倒是很符合你以往的風格！”
凱瑟琳撇了撇嘴，一隻手無聊地託著香腮，“我倒是想，可惜太窮，拿不出上位靈來！”
莉莉絲微微搖頭，或許皇妃凱瑟琳確實是沒有上位靈，但這並不代表她身後的吉爾伯特也拿不出來，哪怕這位摯友一直表現出和家族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但有些東西並不是那麼容易割捨的，只要有一個契機，雙方就可能很輕易地再次聯合起來。
而削弱皇室的力量，恰好就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想到這裡莉莉絲一身輕嘆，因為彼此的身份，她和凱瑟琳或許可以成為朋友，成為閨蜜，但永遠不可能真正坦誠相待，哪怕現在兩者近在咫尺，她也無法分辨出對方說的是真是假。
當然，對方也是一樣。
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莉莉絲忽地開口問道：“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北境自己的力量？畢竟有傳言說，那位艾倫?斯圖亞特可是繼承了猩紅之翼的血脈力量，擁有了傳說中的龍眼！這樣的話，發現無主的上位靈也不是不可能的！”
凱瑟琳一愣，歪著腦袋想了一下，隨即噗呲一聲笑了出來，“要真是這樣可就太有趣了，我可是很想看看皇室那些老傢伙知道後的嘴臉！
傳聞當年他們正是因為嫡系遲遲沒有出現擁有龍眼的後裔才選擇了現在的尤里斯塔，結果卻連祖靈的傳承都賠進去了！
要是知道了他們拋棄的那一脈，居然出現了不用繼承就能覺醒龍眼的天才，那模樣一定很有趣！”
看著好友幸災樂禍的樣子，莉莉絲不禁莞爾，因為身份的問題，好友和那些皇室族人不對付是出了名的，要是能看到對方出醜，這位估計都能高興地到帝都集市上去跳舞。
而就在兩人猜想著出手的究竟是誰的時候，看著重甲地龍愈發落入下風，老皇帝終於坐不住了。
他緩緩站起身來，目光掃過下方。
“湯姆，準備出發，朕要親自去看看出了什麼事情！”
“是！”
守衛看臺，身披黑甲的深淵禁衛頭領緩緩走出，對老皇帝行了一禮。
隨後就見他一聲令下，所有的深淵騎士齊齊一動，在鎧甲的鏗鳴聲中，開始了行動。
一頭張牙舞爪的黑色巨龍身影出現在他們身後，下一刻一股無形的力量以這百人為中心散發開來，如同波浪一般向前方延展而去，所過之處景色莫名變得昏暗，草木迅速凋零，露出了下方乾枯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