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女聲冷笑:“死了也活該,女人在這個時候,手無寸鐵之力就是個累贅,偏偏她愚蠢地看不清形勢,清傲地連男人都不伺候……”
提到這句話,周圍靜默了片刻。
“難道,難道末世來臨, 我們女人只能成為男人的戰利品、附庸品嗎?”怯弱的女人不甘心地小聲問道。
剛才略微刻薄的聲音輕嗤道:“除非你有功夫、有異能,還不怕喪屍,敢拎著西瓜刀上前砍殺,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平時一隻小蟑螂、老鼠的,都能嚇得你們嗷嗷叫喚,這會兒你們有能力護著自己嗎?”
“既然要依附於男人,我們還講什麼尊嚴, 這世道本就如此啊!”
她話音剛落,就有幾個女人捂著嘴巴小聲抽泣起來。
那女人微微嘆口氣,攻擊性都弱了些:“就怕,就怕願意貢獻的女人多,我們成為男人出行的累贅,咱想要扒著他們,他們都不要啊……”
“為了生存,清白又算得了什麼呢?”
“咱們早認清形勢,反而能過得更加舒服……”
突然對面有個女人呸了聲:“那是你伊雪卉,你一個人儘可夫的人,搶了閨蜜男人的臭女表子,有什麼資格說教?”
“我,我寧願死去,也不要沒尊嚴地被侮辱……”
魅惑的女人低著眉眼,冷笑:“好啊,我就看看你為了尊嚴,怎麼丟掉小命的!”
說著她拿出紙巾按壓住躺在地上女人額頭上的傷口,有些罵罵咧咧道:“就那樣的渣男值得你要死要活嗎?我可告訴你,姐妹我雖然男女關係上奔放了些,但是你男人我可沒碰!”
“是他耐不住要強我, 正好被你給撞見了。”
“好歹同學十來年,我這麼臉皮厚,是那種敢做不敢當的人嗎?”
一股尖銳的疼痛襲來,臉色煞白的女人緩緩地睜開眼,茫然地瞧著濃妝豔抹的女人,沒有錯過對方眸子裡一閃而逝的喜悅和委屈。
“真不知道說你命大好,還是命苦,這時候解脫未嘗不是好事。”她口是心非沒好氣地嘟囔句。
旁邊的女人將人給推開憤恨地說道:
“伊雪卉,夠了!安安都這樣了,你還上躥下跳一點都不消停?”
“合著咱們這麼多人,就你聰明,會伺候男人……”
“如果你真跟餘偉彥沒什麼的話,安安怎麼能撞到你們在一起,又為何遇到一點小事想不開而撞牆呢?”
伊雪卉氣急敗壞道:“夏雨煙,你什麼都不瞭解,憑什麼批判別人?”
“再說了,我搶你男人了, 還是睡你哥了,你清高、出淤泥不染、道德高尚,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生活順遂,用得著攻擊人嗎?”
“還有,安安再不止血,人真掛了!”
宦冷安疼得嘶哈一聲,自個兒按壓住額頭上仍舊汩汩流血的傷口,腦袋也不知道是因為傷口太疼,還是被撞出了輕微腦震盪。
她有些犯惡心,視線也是一會清楚一會模糊,耳邊人吵吵的聲音讓她焦躁不行。
她有氣無力道:“能讓我安靜會嗎?”
雖然她聲音很弱,但是人能死而復生,眾人都閉上嘴巴了。
畢竟她們都不想跟一具屍體待著。
伊雪卉趕忙拎著一瓶礦泉水上前,小心翼翼地問道:“安安,我餵你喝點水吧?”
“我,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甚至不想看到我,但是你別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啊……”
宦冷安瞥了她一眼,淡淡地嗯了聲。
伊雪卉眼睛一亮,輕輕地將人扶起來,將礦泉水開啟放到她唇邊,“安安,你餓了沒?想吃什麼啊?”
“我剛才聞到有雞翅包飯的味道,你最愛吃了,待會我給你要一個?”
聽到雞翅包飯,狹窄昏暗的房間中,幾個咽口水的聲音以及肚子打鼓聲顯得格外明顯。
現在別說雞翅包飯了,但凡有點溫度的吃食都是奢侈的,她們每天啃餅乾喝生水,就這還不能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