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憑藉著一股怒火等候著,因為方寶妮說,方芸妮對養殖場特別上心,又對場裡的保全科特別信任,所以她總會靠到大家都下山後,才踏著最後一抹餘暉離開。
而且如今厲清澤出差回來,需要安排的事情很多,不可能一直陪著她。
所以他的機會不多!
果然在幾乎看不到光線的時候,他看到一抹嬌小的身影慢慢往這移動。
到底是青梅竹馬長大,他哪怕沒看清人的模樣,也能百分之九十九地確認她就是方芸妮。
羅盛淮悄悄地從樹上溜下來。
他特意挑選的是下風向,是以從懷裡掏出個瓶子,將裡面的的液體全部倒入手帕中,緊緊握在手裡,躲藏在樹幹後,緊緊盯著走近的身影。
有些液體氣味很大,哪怕沒有風吹過,但是其擴散到空氣中,也不可能沒有一丁點的異樣。
更何況方芸妮五官靈敏,不僅嗅到了味,還聽到了輕微的枯草被折斷的聲音。
如此一結合,她便能將對方的身份猜個七八了。
她穩著步子走,快到那顆樹的時候停住了,就面對著樹幹,腳無聊地在地上劃圈。
羅盛淮都將手帕攤開準備好了,結果人不走了!
他有些遲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被發現了。
林子外面時不時有燈光掃過,那是保全科人員在巡邏。
但凡女人發出一點聲響,他都可能立即被人給捉拿住。
上次他跟方寶妮被人捉個正著,如今他可尋不到旁的藉口了,是以這次他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羅盛淮又將手帕給攥緊,渾身也一動不敢動,等待著時機。
可是不過才五分鐘,一個高大健碩的身影就出現了,大步往這邊走來。
等人走到跟前,方芸妮輕笑著拽住男人的衣服,將人往樹上一推,勾著人脖子親了一口。
厲清澤警惕心很高,自然還沒有抵達就已經察覺到不對。
林子裡繁茂的枝葉將本就不多的餘暉給遮擋住,朦朦朧朧幾近陷入漆中,可他能準確捕捉到女人臉上趣味濃厚,倒也寵溺地配合,將人摟入懷中。
倆人都沒有當著別人面表演親暱的打算,是以沒有其他的動作。
方芸妮小聲嘟囔著,“厲隊長,你知道嘛,我來京都之前,在別人眼中,我跟羅盛淮是一對的,將要談婚論嫁的那種。”
“就是來到農場,大傢伙也這麼認為。結果呢,他跟我妹睡到一起,真是讓人膈應。”
“你應該知道,他確確實實是奔著我來的吧?”
“我雖然對他沒有任何想法,但也不能無辜躺槍,被他壞了名聲!”
厲清澤聲音陰冷,卻帶著濃濃地酸味和火氣,“這種朝三暮四的人,就不該活著,”說著呢,他手摸向腰間。
身為農場保全科的大隊長,又是這樣的年代,在這樣的環境中,他是被允許攜帶木倉的。
那木倉上膛的聲音在寂靜的林子裡格外清晰,“我覺得隨便在哪裡砰了他,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厲清澤畢竟是見過血的人,那股兇狠殘忍的模樣演繹得十分到位,連方芸妮都愣了下,更別說樹幹背後的羅盛淮了。
她也冷冷笑著說,“不過一下的工夫,他就歸西了。這不是太便宜他了?”
厲清澤挑眉,順著她的話問道:
“哦?芸芸,你有更好的主意?說來聽聽。”
方芸妮繼續冷笑,雙手握拳捏得骨頭咔吧響,“先割去他作亂的第三條腿,你說讓羅家人斷了香火,如何?”
羅盛淮是真真正正被嚇到了,渾身僵直,就是連呼吸都不敢用力,恨不能自己原地消失!
果然最毒不過婦人心,他連男人都不是了,活著得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