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海鈞檢查過後,將磨損的零件更換一遍,跟新的沒有任何區別。
不過呢,對於外面,他只是打磨下,塗抹了迷彩漆色,真得是隨便塗抹,後視鏡和擋風換了下,再買了一套灰撲撲的兩大一小的頭盔。
這摩托車升級為他們家新的代步工具。
盧海鈞對於車子的發動機也相當費功夫,將那震耳的突突聲給降至最低,甚至因為他做了個小機關,在啟動車子熱車的時候,給人一種老人一口痰卡在嗓子裡快要喘不過氣的錯覺。
在這個年代擁有一輛摩托車,比未來誰家有寶馬要稀罕的多。
人人都要羨慕嫉妒恨的。
可是對於這快要“報廢”的車輛,鄰里看熱鬧居多,需要花費十來分鐘發動,費這勁的功夫他們蹬車子也抵達目的地了!
謝筱芸他們一家提前一週,將新家給整理好,報道前一天正式搬進來住的。
這天他們穿戴整齊,去學校給謝筱芸報道,順便去旁邊機關幼兒園打聽下,能把孩子塞進去不,待會再回家裡拿點東西。
是以等摩托車喀拉喀拉發動了七八分鐘熱車後,他們慢悠悠地離開。
鄰居們終於探出頭來,“新來的這家你們認識不?我前幾天加班,住在單位……”
“有點了解,小媳婦剛考上了京都大學,男的復員後在運輸隊上班,結婚四五年就一個三歲的丫頭。”
“上週他們來收拾房子的時候,挨個屋子裡發糖和點心介紹自己,嘖,就很普通的水果硬糖,不知道放了多久,糖都黏糊到紙上了。點心有點潮……”
“可不嘛,雖然男的是運輸隊上,但是這年頭錢和票大部分都買了糧食,哪有什麼閒錢講究?你沒瞧見他們衣服上這一塊補丁那一塊的,不過,別說這補丁打在外面、顏色還跟衣服底色不一樣,怪好看的……”
“看見那摩托車了吧,是部隊淘汰下來,他拖了關係花費半年時間,用廢鐵的價格買下來,自己倒騰的,全部花費還不如一輛全新的腳踏車。每次車發動,我都怕壞了,讓小兩口的錢打水漂,不得哭死?”
“對對對,人家摩托車就蹭地一下子竄出去了,你看看他們的,慢悠悠地就比自己騎車子快一點、省勁一點,不知道得多耗油……”
“隨便一個半大的小子,可個勁蹬車子,都比他們的快。也不知道他們淘換這樣的摩托車,圖啥?”
拉風?呵呵他們get不到,只會覺得心臟受不住。
原諒他們看不上那塗抹不勻、顏色亂搭、灰撲撲的外觀……
換句話說,他們並沒有絲毫羨慕嫉妒恨的情緒,用這摩托車都不能換走他們騎了五六年的腳踏車!
謝筱芸今天穿的是白色v領t恤,胸前縫補著裙子同色的藍口袋,倆短袖是薑黃色的,而下身則是用薑黃色與深藍拼接的百褶裙。
這樣的撞色在未來都很時尚好看,可拿到現在來,好看是好看,就是略微怪異,而且大傢伙會下意識將這種拼接,在腦袋裡換算成為補丁、布料不夠。
她梳著很普通的倆小啾啾,齊劉海,這麼一打扮,仍舊漂亮精緻青春貌美,只是她站在人高馬大硬漢氣息、面板微黑的盧海鈞跟前,倆人成功被人認作是父女……
被多人喊做“這位家長”、“謝筱芸同學的爸爸”,盧海鈞渾身氣息冷冽,不停咬著牙一遍遍解釋,“對不起同學,我是謝筱芸同學的丈夫,這位才是我閨女……”
謝筱芸則是抱著閨女,腦袋埋入閨女的懷裡,笑得渾身發顫,眼淚都笑出來了,還哄騙閨女喊自己姐姐!
小姑娘不明所以,傻兮兮地真叫上了。
盧海鈞沒好氣地瞪著這倆“姐妹”,磨磨牙,“回去再跟你算總賬!”
謝筱芸卻不害怕他,知道自家男人就是紙老虎,甭看他外表多兇悍,只要自己臉上泛起委屈的神情,人的氣勢立馬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跟隨著“學長”們的指示,謝筱芸順利報道完,跟著男人去給娃尋學校。
不過他們一離開,後面的學生炸開了,尤其是男同學一陣哀嚎啊。這麼美麗大方有氣質的女同學,為啥想不開,早早結婚生子了呢?
她跟丈夫的組合,完全就是美女跟野獸……
大學附近有個機關家屬院,院子裡的幼兒園條件不錯,不過要入讀的小朋友必須是家屬院裡的孩子。
盧海鈞有認識的人,幫著說了話,給娃交上伙食費和各種雜費,這事也定下來了。
盧海鈞自從經歷去年樂家的事情,雖然他及時將樂家的罪行遞交上去,可是他仍舊後怕不已。
萬一媳婦沒有功夫,萬一她沒有聽到樂葉舟跟小顧的計劃,那麼等待他們一家的會是什麼!
為此,他發狠了出差,硬生生走通了好幾個野路子,將那些兇狠貪婪殘暴的攔路匪給清理一遍,又採取了不少措施,消除攔路匪再聚的可能。
而趁機他們小兩口,列出長長地詳單,神不知鬼不覺地採購齊全,塞入第二個院子裡的地窖中。
因為他貢獻很大,一年中他連跳兩級,從小隊長升為大隊長,加上他表現出來比修車師傅還要厲害的技術,連周遭一兩天的短途都不需要跑,直接坐鎮單位,過起了早九晚五的小日子。
謝筱芸閉著眼選了文學專業,這玩意不需要太動腦子,只用充分發揮她強大的記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