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江家養人養出了仇,”江以華輕笑著聳聳肩:“在下鄉之前,我爸跟他深談了下,告訴了他的身世。”
“我們不圖他知恩圖報,但是不能任由他被別人利用吧?”
“人家是應得挺好,表現出對我家的感激,但是真正怎麼想的也就他自己清楚了。”
“畢竟我爸拿不出任何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可能我們在他看來,就是偽君子,一面心裡愧疚不得不領養了他,一面又覺得對他好跟施捨乞兒似的,只圖個好名聲。”
“現在不管他如何想,我們江家問心無愧,正好撕扯開,往後誰也不相干了!”
池芸兒點點頭,“有些人心特別小,平時別人對他的好,他當成理所當然,可別人一旦哪裡對不起他了,那就被他當成負了他的人對待。”
“若是他不偷偷打擊報復回來,就好像自己也對不起自己,跟自己沒法交代般。”
江以華嗯著,“確實,等江子實回城後,我爸會讓他更改回他母親的姓氏,徹底跟江家斷開關係,由著他自生自滅吧。”
“我們不談他了,”他輕笑著說:“現在的江子實要錢沒錢,要人脈沒人脈,暫時不能返城。”
“等我們得到他回來的訊息,再商討應對之策吧。”
倆人直奔新家,先聯絡了工人刷牆,然後他們倆將每個屋子的尺寸給測量出來。
牆很好刷,原本的牆面有得是沾染了煙油,有得則是孩子們亂塗亂畫,要麼便是爐子燻出來的黑漬。
工人們只需要來回仔細厚塗一遍,不跟後世裝修一樣一層又一層地塗抹。
兩個師傅半天功夫就將屋子倒騰一新,說這個天開著門通風晾曬兩三天就能入住了。
江以華笑著將人送出去,回來沒讓池芸兒動手,自己動作麻利地拿著自制的工具,擦拭了下屋頂上的蜘蛛網和浮沉。
他又把屋子和院子裡徹底輕掃、擦拭一遍,就是院子泥土裡的雜草都被清除乾淨了。
他們將熟透的瓜果摘下來些,左鄰右舍地送了一波,當然沒有忘記袁副局家。
好在袁副局的家屬得到了滿意的補償,也沒在意自己的辛苦勞作便宜了誰。不過見小兩口模樣俊美,她倒是好一陣誇讚,招呼他們以後常來家裡做客。
他們就相隔了一條几米寬的水泥路。
江以華和池芸兒的新家大門,正對著袁副局家小院的門,彼此在大門口一站,吆喝聲就能聽到,十足的近鄰了。
溜達一圈回來,去食堂吃過飯後,江以華帶著池芸兒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十平米的房子,兩套對著擺放的桌椅,一套皮質沙發,其餘靠著牆的位置,擺了一圈的鐵皮櫃子,盛放資料或者書籍。
池芸兒參觀了一番,這才要了紙和筆,跟江以華對著頭,按照比例藉助於尺子將新家繪製出來,一一標上了尺寸。
“我喜歡家裡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所以各種櫃子不能少,將家裡雜七雜八的東西儘可能地藏起來……”
她自己嘟囔著,開始往屋子裡填充著東西。
江以華看著她認真為小家籌劃的模樣,心裡特別歡愉,說明她跟自己一樣,在期盼著以後兩個人的小日子。
池芸兒自從跟江以華確定關係後,以前看電視的時候,對心目中家的渴盼與憧憬,都可以得到貫徹與實施。
“以華哥哥,咱們院子裡都種滿了果蔬,只是我也喜歡漂亮的花,每天折一兩支放到房間中,一天心情都會特別好。”
“但是我保證,咱們動了院子裡的東西,袁副局的家屬能見了我的面就瞪我!”
雖然他們就見過袁嬸子一面,說了兩句話,跟著她參觀了其新的“戰場”。可池芸兒能品出些袁嬸子的脾性,那是見不得浪費土地的人。
哪怕這個院子歸自己和江以華,但是人家原本精心侍弄的菜地,被“浪費”了,那種感覺人有誰都不舒服。
就好似送人的禮物沒有得到妥善保管般。
江以華也笑著點頭,“不僅是你,我肯定也要被天天抓著聽課。”
“身為一名農所人員,要務實,不能將土地浪費在小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