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實說得口乾舌燥了,可是屋裡的女人仍舊沒有給一丁點回應。
他忍不住發狠道:
“你以為有我哥護著你,就萬事大吉了?”
“呵,真是好笑,我也不怕你知道,我哥他就是個太監,從小就換了恐女症,壓根不能碰女人一根手指頭,不然渾身過敏,嚴重的時候能閉過氣去!”
“哈哈,他這輩子都做不成男人,更不可能結婚……”
“優秀又怎麼樣,他TM就是個殘廢……”
“不然你以為他這麼優秀,我爸媽會放任他繼續單身嗎?又怎麼會便宜你這個徒有美貌的蠢女人?”
池芸兒地低頭看著自己一雙手,手腕泛著淡淡紅暈,上面還殘留著男人手掌異於常人灼人的溫度,命運總愛跟她開玩笑呢。
江以華逃似的出了院子,平息下呼吸,慢慢地往辦公樓走去,身上的難受也隨著夏日那一絲風,漸漸消退。
齊主任見了他笑著道:
“我正要去尋你呢,昨天你託我辦的事情已經妥了!”
“你還記得餘知青嗎?”
江以華挑下眉點點頭,“記得,就是跟下林村的人結婚搬走的那位女知青?”
“對,她嫁的是個軍人,所以結婚後她享受軍屬待遇,不用繼續下地幹活,而是當了倉庫管理員。”齊主任笑著說。
“不過呢最近她物件升職了,還分派了家屬樓,家裡人想讓小兩口團聚,所以這個倉庫管理員的位置空出來了。”
“咱們農場只接受知青,而那家人又不願意放過一次工作的機會,事情一直僵直著。”
“現在不是池知青來了嗎?我們幾個領導開會商討了下,又尋來了餘知青,讓她跟家裡人溝通,終於替你將事情給辦下來了!”
說著齊主任將一個表格推過來,“讓池知青填好申請表格,往後她就是我們農場的一份子。”
“當然了,她也將工作調檔函給餘知青,至於誰去上任,就不關我們的事情了。”
江以華笑著感謝了齊主任,拿著表格往宿舍走去,看到自己住了一年多的宿舍裡,窗戶裡閃過的一抹倩影,無奈地揉揉額角。
何時後他這般兒女情長了?
說到底人再高階,也不過是偶爾被本能佔據要地的可憐蟲。
他低頭看下申請表,還是硬著頭皮敲敲門,也不往裡面邁步,“小池,你填完這張表,再將工作調檔函一起給我,”
“今天就能去咱農場的倉庫上班了。”
池芸兒笑著點點頭,淺淺欣喜還是不由地露了出來,接過表格。
就像是進行某場儀式般,她心懷著無限地虔誠,認認真真工工整整地將自己的資訊填寫上,恨不能用上兩輩子的力道!
江以華拿著兩張紙,忍不住叮囑她兩句:
“倉庫裡的工作不累,卻也不輕鬆,你稍微堅持下,等你爸媽將你調走後就好了。”
“管理倉庫的主任有點嚴肅,但她人不壞。她吩咐什麼,你就做什麼,少說多做沒有錯!”
“有在農場的工作經歷,你返城去單位報道的時候,工作安排肯定會比其他人的更好些。”
池芸兒認真聽著,連連點頭,臉上流露出對回城後美好生活的嚮往。
經歷過人生最黑暗的日子,池芸兒渾身上下已經豎起堅硬的盔甲,對誰都保持著警惕心。
她想哪怕自己以後回城,高拎的心也不會徹底放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