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注意力立馬轉移,八卦地問道,“池知青要調去農場?那裡才人雜事多呢,你哥哥都不一定能將人看住。”
“對呀,池知青這樣貌和脾性,太容易吃虧了。”
要不是以前江子實跟池芸兒形影不離,他們也會忍不住對人死纏爛打的。
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結果江子實要結婚了,他們還以為自個兒的春天要來了,結果,這鹿要遷徙了……
“江知青,你這就不對了。你結婚了,不方便照顧池知青,這不是還有我們這麼多同志嗎?”
“之前我們提議輪流替她幹活,領點口糧的事,絕對有實施的可能性。咋還不能將人照顧好?”
“農場的人各個都是人精,池知青這隻小白兔去了,不得被生吞活剝了?”
“都做了一年多的同志了,我們還比不上農場那群人?”
開口的全是男知青,英雄都難逃溫柔鄉,更何況他們這些粗人。
池知青有各種不好,可人家長得太俊了,哪怕在眼前坐著不動,都是一副讓人心神愉悅的美景。
他們夜夜恨不得她都來入夢!
沒法跟人談物件,還不能允許他們平時狠狠地多瞅幾眼嗎?
江子實笑笑,內心卻對他們明目張膽垂涎池芸兒,升騰起濃濃的不悅,“她長時間不勞作,會惹人閒話。而且以後玉敏跟咱一個院子,她們倆人見面難免會鬧矛盾。”
“農場人多地大,肯定有適合她的工作。”
“時間不早了,你們忙了一天不累?”
“休息會,晚上咱們還得幹活呢!”
眾人意猶未盡地將飯扒完,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池芸兒無聲地笑笑,吃完飯後,出門將碗筷洗刷好,燒了一鍋熱水。這時候大部分人去上工了,她兌了一盆溫水,舒服地洗了個澡。
擦拭著頭髮的時候,她聽到門外輕微的腳步聲,哪怕那人足夠小心翼翼,可池芸兒還是從其腳步與呼吸中,分辨出了他的身份。
整個知青所房屋聚集在一起,她微眯著眼睛,能從無風的夏夜中,聽出還有誰沒上工。
農忙的時候是累,但是相應地工分也高,只要指望田地生活的人,都不忍錯過賺工分的大好時機。
所以幾乎整個知青所裡的知青們都出動了,哪怕負傷的江子實也怕別人不滿,跟著一起下地。
只有身體不舒服的鄭知青,以及門外剛剛裝作睡沉沒跟大部隊離開的男人!
池芸兒只記得他姓黃,平時是不顯山露水的一位,鼻樑上掛著厚厚的黑框眼鏡,身上的衣服乾淨卻磨出了白絮,平時他能不花錢就不花錢,每天拼死拼活也要拿滿工分,分了糧食先往家裡郵寄了大半……
如今他靜靜地候在門外,打的是什麼主意?
池芸兒繼續慢條斯理地擦拭著頭髮,女人僅僅是漂亮,在這樣的時代中,本身就是將自己置於極度危險之地!
她吃過太多容貌帶來的虧,可女子愛美,重來一次她不僅不討厭自己絕盛的模樣,反而想要堂堂正正地活,讓容貌只起到點綴她的人生、錦上添花的作用。
擦乾頭髮,池芸兒挖了不少鍋底灰,撒入水盆裡攪拌均勻。
她突然拉開門,不等門外的人有反應,一盆子汙水澆了上去。
“啊,”她自個兒卻先驚慌地尖叫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