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都是舞者,當然舞臺上來比個高下,耍嘴皮子幹嘛?”
“哦對了,我比你們多了些渠道,知道這次不僅總政挑選舞者,還有市文化宮常駐舞團、軍區文工團、京都電視臺、京都大劇院、市宣傳部等等部門,都盯著這次的演出呢。”
她的話音剛落,整個車裡陷入了死寂。
還是解小琴暗啞著嗓子問,連敬稱都用上了:“小夏老師,您說得是真得?”
夏昭芸懶洋洋地點頭:“看在大傢伙曾經共事的份上,我才分享了情報,不過呢,這些單位都是全國行業裡的尖子。”
“他們對員工的要求很高,我想被淘汰的節目裡的舞者是沒有機會的。”
一組姑娘們臉上漲紅,剛剛她們還對夏昭芸羨慕嫉妒恨,結果人家非但沒有怨恨過來,而且還分享瞭如此有用的資訊。
解小琴緊握著拳頭,不知道是給自己說得,還是給其他人打氣:“我們肯定能挺到最後的舞臺!”
一組姑娘們禁不住跟著低聲而有力地附和道:“我們一定能挺到最後的舞臺……”
三組會佔據二十個節目中的一個位置,但是她們還能衝著其他十九個位置努力。
蘇老師也是嘔心瀝血為她們編排了舞曲,品質高、立意也不錯,只要她們發揮正常,按照往屆上臺節目的水平,她們問題也不會太大!
彭淑蘭有些不解,跟夏昭芸咬耳朵,“小夏老師,這樣的訊息咱們聽來,不得藏著捂著,您咋就跟她們說了?”
“是不是假的,您故意鬧她們呢?”
夏昭芸搖搖頭,低斂著眉眼,跟她咬回耳朵:“訊息是真得,刺激下她們別光盯著咱呀。她們自己跳好了,才有機會調到市裡來。”
“而且,從數百個節目中,擠入前二十名並不容易。她們哪怕登上了最後的舞臺,也不見得能入這些單位招聘同志們的眼。”
“希望越高、失望越大。”
對待敵人她從來都不手軟,怎麼痛怎麼來,拉足眾人的期待感,然後再將人敲擊至低谷。
彭淑蘭眨巴下眼睛,有些不解,“為什麼呀?”
這些單位既然有意,從二十個節目中參演的舞者裡招人,不是每個人都有可能?當然了領舞的希望最大。
一組姑娘們若是能進入正式表演,解小琴被調走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這不是小夏老師樂意的吧?
夏昭芸微微揚著下巴,“因為呀,他們會優先從你們中選擇的!”
彭淑蘭這次更懵了,“為什麼呀?”
夏昭芸戳戳她的額頭,“難道你們自己不清楚自己有多優秀嗎?”
“在我的舞蹈中,你們每個人都是領舞,如果咱們的節目獲得的反響最高,那麼你們都有可能被調走噢。”
自己跟三組的姑娘們相處也兩個多月了,她並不是單純帶著她們跳兩個曲子,而是一點點幫她們夯實基礎,教她們如何揚長避短,又惡補了不少專業知識。
起碼目前在她看來,三組姑娘各方面已經穩壓一組了!
彭淑蘭覺得自己是在做夢,腦袋發脹面色泛紅,渾身血液沸騰不知如何是好。
她就跟前面的小夥伴咬耳朵,很快那個小夥伴染上同她一樣的症狀,繼續跟身旁的人傳下去……
三組的姑娘們自從進入團裡,掙扎不過、認命躺平後,就沒想過有一天自己能跟一組姑娘們爭奪資源,也站上大型舞臺上。
她們特別有自知之明,不會任由一組姑娘們挑撥離間,生出妄想還可笑地怨恨夏昭芸。
恰恰相反,她們都將夏昭芸當成自己的貴人、恩師了。
如今恩師告訴她們,可以大膽地繼續暢想下,她們很有可能被市裡頂尖單位給要走。
她們肯定還沒睡醒!
文工團格外熱鬧,今日參加篩選得有五十個節目,上午和下午各二十五個,不過不管是上午還是下午演出的眾人,都早早候在大門外了。
夏昭芸剛下車就看見人群裡頎長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