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芸撐著下巴,眸子裡的笑意始終盈滿,看著他認真苦勸自己的勁,好像對方將她認錯了。
不知道為何,見到他如此一本正經地羅列倆人各種各樣不適合,她心裡有些癢癢的,忍不住想要戲弄一番。
“沒事呀,小哥哥,你說的這些我不在意的,”她輕笑著說,“都說小別勝新婚,兩個人黏糊在一起多沒意思,一年見一兩個月挺好的。”
男子一愣,“你,肖同志,家裡還是有男同志比較好,以後修燈泡、水管、搬東西這些髒活累活,誰替你做?”
“每個社群都有婦聯熱心的大姐、嬸子們,她們肯定樂意替我解決,”夏昭芸抿唇笑著點點頭,又加上一句:“小哥哥。”
“萬一,萬一有人欺負你呢?你長得好看,別人見你家裡沒有男人,動了歪心思,那時候你就會後悔今天的決定了!”男人有些咬牙切齒了。
女孩兒不光長得好看,那聲音也極為動聽和嬌軟,跟小奶貓似的,讓人都沒有抵抗之力。
可女人是麻煩動物,而且在他沒安定下來,確保將人完全護在羽下之前,他並沒有結婚的打算。確切來說,自從母親離開後,他對婚姻不抱有任何想法,再也承擔不起來自另一個女人所有如窒息般的期盼。
夏昭芸歪著頭想了想,“我生活很規律的,幹什麼都跟大傢伙一起行動,不會讓人有可乘之機。我都長這麼大了,不也沒事嗎?”
“你這個小姑娘難道非得讓我明確跟你說,我不喜歡你這樣的,更不會跟你結婚生子,如此明白嗎?”男子微眯著眸子看向她,帶了些戾氣和兇狠,雖然他已經收著力道了,但是他相信一個天真沒嘗過生活艱辛和困苦的小姑娘,肯定能知難而退。
而且女孩子臉皮都薄,他直截了當的拒絕,問題應該不大。
夏昭芸一愣,隨即她緊抿著唇瓣,眸子裡淚光閃閃,不過兩三秒的工夫,豆大的淚珠就滑落下來,“你兇我!”
她的聲音軟糯習慣拉著長音,表達自己不一般的情緒,哪怕一字一頓的生氣都帶著股奶兇的味道。
男子握著拳頭,忍不住頭疼,按壓下跳動的太陽穴,還是頹廢低聲輕哄道:“你別哭呀,我沒想兇你。”
說完他臉更黑了,自個兒還是第一次哄小姑娘,忒有損自己大男人的形象了!
他閉上眼再睜開,又是原來冷冽的模樣,準備趁熱打鐵、將計就計:
“好,算是我兇你了。我脾氣特別不好,時不時就要發火踹人,我怕急起來男女不分。我就吼你一下,你都哭得不行,萬一我氣昏了頭,再動了手,怎麼辦?”
“你瞧瞧我脾氣這樣不好,根本不適合你。”
夏昭芸小心翼翼側頭看他,臉上還掛著淚珠呢,便小聲輕笑出來:“不會呀小哥哥,你這不是沒動手嗎?”
“你只是沒有跟女孩子的相處經驗,不過沒關係,往後我一點點教你。”
“人家,”她害羞地兩手食指纏呀纏,時不時瞅他一眼,碰上他深邃滿是鬱悶的眸子,又快速躲開:“人家就喜歡你這種紙老虎了,只會兇巴巴地吼人,爪子都不敢伸一下。這種反差萌太要人命,我,我回去就跟人說,咱倆繼續發展處一處。”
“小哥哥,你不許拒絕我,不然,不然我就哭,可個勁地哭,哭死我算了!”說著她還衝他瞪大眼睛,那漂亮的狐狸眸子跟兒戲般,又開始聚集淚意了。
“你,”男人頭疼不已,“你到底怎樣才能放棄我?”
夏昭芸輕咬著唇瓣,忍住笑意,自己以前怎麼沒有遇到過這麼好玩的男人?
她還是得意洋洋地咧著嘴巴,露出可愛的小虎牙,“除非你變成女人,我跟你結拜成姐妹,天天形影不離,都不用找男人了唄!”
不等男人再說什麼,大禮堂突然熄滅了燈光,只有一束強光打在舞臺上,厚重的酒紅色幕簾緩緩拉開,主持人一個穿著中山裝,一個穿著旗袍面帶笑意上前。
觀眾席頓時像是被掐了音,所有關注都投在了前方。
一個嬌俏的身影帶著香風弓著背一路往這邊來,挨著男人坐下,拍著胸脯,吐舌頭笑著說:“還好我沒晚……”
她剩下的話被男人冷冽的目光給瞪下去了,只能不甘地安安靜靜看錶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