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嚇唬你虎爺!”虎子如猛虎下山,撲向黑衣人。黑衣人反應奇快,長刀劈砍,寒光閃爍,長刀已向虎子當頭劈來。
虎子一驚,忘記這人長刀在手,身子全力撲人,此刻哪還有變式,大呼道:“啊——”
眾人見虎子立時要成為刀下亡魂,急的大呼。
馬三寶未料到虎子太過沖動,此刻距離黑衣人還有五步之遙,恨不能援手,大叫一聲兄弟。
不料黑衣人猛的調轉刀背,狠狠抽打在虎子頭頂,罵道:“不要命啦!”一腳將虎子踢開,虎子死裡求活,大口喘氣。
如此一番變故,馬三寶已殺到黑衣人近前,他雙拳齊出,而且早已催動內息,這拳勢大力沉,黑衣人登時被打飛出去,見馬三寶還待出手,罵道:“他媽的,住手!你這小子下手太狠了!”
馬三寶見黑衣人求饒,心中訝然,正待追問,黑衣人艱難起身,說道:“別動手,且等等看!”
只見各處營地經歷初時慌亂後,皆盡湧現出領率眾人的人物,或單獨對敵,或三五合攻,攔住一眾黑衣人,人群逐漸安定下來。
不多時,各處黑衣人竟然紛紛罷手,摘下面巾,眾人料想不到,這群黑衣人竟乃眾教習打扮。
立於馬三寶身前的大漢教習道:“你不是普通人。”馬三寶笑道:“我是一個荒野來的普通人。”
教習望向他,眼神意味深長,隨後道:“稍會集合!”又對虎子道:“殺人不是靠蠻力,下次就沒那麼好運。”說罷轉身離去。
虎子一臉後怕,大呼:“好險,好險!”馬三寶訓道:“叫你以後衝動。”
狼藉的校場上,眾人默然而立,受傷隊員也在其間。教習下手皆有方寸,都是皮外傷,包紮之後已無大礙。
聞代松望著眾人道:“大家或許疑惑,憤怒,抱怨……”
“這是新訓營給所有人上的最後一課。”
“從今往後,你們要牢記:敵人無處不在,放鬆警惕,意味著死亡。”
“今夜以後,你們面對的不是平和的訓練,而是鐵與血,受傷與死亡。”
“希望今夜的鮮血,能成為你們今後的警鐘。”
“最後,希望你們都能夠好好的……活下去。”
所有人都覺得心頭沉重,放佛聞到了血腥的味道。
聞代松已不知和多少人說過同樣的話,那些人,有些活著,有些長埋在荒野之上,有些身體殘疾,潦倒度日。
遣散眾人,聞代松只留下陸月陰、馬三寶等十多個人,他們都是在方才襲殺演習中脫穎而出的人,其中有幾人馬三寶熟識,令他訝然的是朱元熊也赫然在列。
聞代松看著眾人道:“你們是這屆隊員中,最傑出的人才,將來或許都能成長成為開拓者的巨擘。希望你們能為開拓者、為蘭新市、為人族存亡拋頭顱灑熱血,成為真正的鐵血戰士,人族守護者。”
“是!”眾人紛紛應答。
隨後,聞代松遣散餘人,對馬三寶道:“你留下。”
眾人不解望來,馬三寶一愣,不知聞代松何意。
待眾人離開,聞代松目光深沉地問道:“你身負內息?”
馬三寶心中訝然,警惕問道:“首長為何有此一問?”聞代松道:“不必緊張,是張教習與我說,你擊敗他那拳,雖有偷襲之嫌,但勢大力沉,非尋常體力可比。”
馬一成曾告誡他不可輕易動用南華一氣經,不可隨意與人言功法之事。馬三寶雖不解其意,但儘量遵循父親遺命。
此際,馬三寶思慮再三,直言道:“是家傳功法。”
聞代松神色熱切,語氣急促道:“令堂……”
馬三寶微笑:“無名小卒,況且家父已過世多年……”
聞代松悻悻一笑,道:“你父親肯定很了不起。而你也會前程無限。”。
馬三寶不解聞代松之意,也是第一次與人說起功法之事,不由直接問道:“首長這是何意?”聞代松說道這般這般。如今末世,雖然看似武道復現昌隆,不僅蘭新市,幾乎所有城市都選擇復興武道,實則武道已式微數百年之久,大量的神功玄法遺失,尤其是內功法門,百不存一。如今在蘭新市,四大家族各有武學傳承,武盟中也有些古老的傳承。開拓者中除開四大家族和武盟的人,武學傳承少之又少,雖然一寸霜部長、以及趙子龍、翟狂等各負絕學,但一則這些絕學功法對修煉資質要求極高,二則四大家族一直覬覦這些絕學功法,他們也不能將功法廣而授之,給四大家族可乘之機。
“所以身懷傳承,能修煉出內息之人,都將有機會登頂絕巔!”聞代松目光灼灼地盯著馬三寶,道:“葉隊長看重之人,果然是人中龍鳳。”隨後又意味深長地囑咐道:“守護好你的秘密,你本身就是一顆散發耀眼光芒的陰珠,只不過此刻蒙塵尚未拭去。”馬三寶點頭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