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初僵站了一會兒,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那般,屋子裡的氛圍變得極其的怪異。
像是有曖昧,又像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尷尬。
沈雲初哭笑不得的移開了視線,如果是往日,她肯定不會再被這傢伙三言兩語就給哄騙過去,一定會堅持己見的把他給拖去醫院。
然而此時此刻,她覺得事情可能沒有想象中那麼複雜,畢竟沒有一個人身體病入膏肓之後還能這麼亭亭玉立的。
嗯,應該是沒有什麼大問題。
顧津唯沉默不語的看著丫頭的臉色,剛開始是滿面擔憂,神色凝重,漸漸的又好像釋懷了一樣,好似是給自己找到了什麼不可推卸的理由,嗯,她自己把自己勸服了。
“還要喝水嗎?我去給你再倒一杯熱水。”沈雲初隨便找了個理由,拿起水杯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
顧津唯也沒有阻止她離開,閉上雙眼,等待著腦子裡那片混亂慢慢地恢復過來。
須臾,房間徹底安靜了下來。
屋子裡落針可聞,屋外卻是時不時傳來一兩聲談話聲,應該是工作人員在處理什麼事情。
顧津唯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睡過去了,意識忽輕忽重,恍若雙腳踩不到地面上,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
咯吱一聲,房門口傳來很是輕微的推門聲。
顧津唯能聽見腳步聲,但對方顯然是刻意的放輕著步伐,如若不是房間裡太安靜了,壓根就沒有人會注意到屋子裡是不是進了一個人。
他本以為是自家丫頭看見自己睡著了,所以特意沒有出聲打擾他。
可是對於身處高位久了的人,對於潛在危險總保持著一種警惕性。
顧津唯睜開雙眼,眼前霧濛濛的,一片昏暗。
他情不自禁的皺了皺眉,似乎很想從這片朦朧的視線裡看清楚是誰貿然進了房間。
但他越是著急越是揮不散眼前的黑霜,這一次算是真真切切的體會了一把什麼叫愛莫能助。
屋子裡的人似乎也被他突然睜開的眼睛給嚇了一跳,特別是兩兩對視的剎那,原本還只是潛移默化的危機忽地炸開了那般。
來人下意識的就想要轉身就跑。
顧津唯聽見了對方稍微凌亂的腳步聲,看來房間裡真的是進了不該進的人。
他用力的閉了閉眼睛,企圖把這個膽大包天的人看個仔細。
對方走了兩部,又偷偷摸摸的回了回頭,彷彿是發現了什麼秘密那般,他踮著腳故意的沒有發出聲響。
顧津唯重新閉上雙眼,當眼睛看不見之後,耳朵就會變得靈敏起來,他能捕捉到對方在慢慢的靠近。
這是在試探!
試探他是不是眼睛出了問題。
“你想做什麼?”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屋子裡的沉寂。
對方往後踉蹌一步,戰戰兢兢的看著氣勢凜冽的男人,全然忘記了自己再跑回來的目的是什麼,在被盯上和質問上的剎那,他腦子裡瞬間成了一團漿糊。
然後明顯是雙腿比腦子反應快點,慌不擇路的跑出了房間。
哐噹一聲,房門被關上了。
顧津唯眼前的黑霧漸漸的散去了不少,他最後只來得及看見那是一個男人的背影,身高應該在一米七幾左右,體型偏瘦。
他不清楚這個男人會不會發現了什麼,更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麼會進入他的房間。
是記者?
或者是私生粉?
無論是這兩個身份中的哪一個,都能給他們搞出一大堆亂攤子。
沈雲初在別墅外徘徊了十幾分鍾,讓自己徹底冷靜下來之後,才不急不徐的倒了一杯熱水重新回了房間。
“怎麼了?是我臉上有東西?”沈雲初把水杯放在一旁,總覺得對方的視線正隨著自己的移動而移動。
顧津唯直言道:“剛剛有人進來了。”
這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砸在了沈雲初的腦子裡,她動作一滯,眉頭一擰,“什麼人進來了?”
顧津唯欲言又止,他把這個話題挑開,現在又覺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