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洋正欲給自己解釋什麼，話還沒有說出口，口袋裡的手機便搶先打斷了他的思緒。
“嗡嗡嗡。”張洋看著來電顯示，這下子不只是單純的頭大了，恍若被什麼鐵質物品給狠狠砸了一下後腦勺，他全身都疼的痙攣。
“是，總裁。”張洋出了片場，找了一個僻靜角落，按下接聽。
平日裡只要是顧津唯聯絡他，那必然就是要下達什麼很重要的命令，他必須要嚴陣以待，不得有片刻馬虎。
然而現在不在公司裡，他卻更能感受到危機，幾乎可以肯定自己即將面臨的是比任何工作都堅決的任務。
“她去劇組了。”顧津唯的語氣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張洋不敢有任何隱瞞，坦誠交代道：“夫人快要結束了，今天就兩場戲。”
“不用阻止她，她是成年人，會做力所能及的事。”
張洋虛驚一場地輕喘一口氣，還好自家老闆善解人意，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昏庸之輩。
“只是我交代給你的工作，你似乎並沒有怎麼上心。”對方的言語忽然變得犀利。
張洋麵上表情一僵，忽覺一股冷空氣撲面而來，渾身上下的血液都被凍僵了。
“我說過她現在不該接工作，任何通告都應該由醫療團隊稽核透過之後才准許她接。”顧津唯的話越發冷漠下來。
張洋幾乎連喘息都不敢喘了，身體裡的血液都凝固了，他幾乎都感受不到心臟在跳動，“總裁，我阻止不了——”
“任何解釋都是在為你辦事能力不足而找的藉口，以你的能力，阻止不了她，還不能阻止別人嗎？辦法總是有，可是你卻沒有多想，你覺得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嗎？”
張洋嚥了咽口水，呼吸拮据，喉嚨裡堵著什麼東西，他的臉色以著肉眼可見的速度灰敗著。
如果這是在公司，他已經因為業務能力不達標而被現場解僱了。
身為特助，他要學會耳聽四方眼觀八方，身懷十八項武藝，能夠第一時間為領導排憂解難，而不是讓領導來為自己處理後續。
這是重大失職。
“總裁——”
“顧先生，我們結婚協議上還寫著互不干預彼此的工作，但顧先生最近總是喜歡牽著我走，顧先生不會覺得得到了我的人，就得到了我的全部，你可以凌駕於我之上，任你命令嗎？”沈雲初拿過了張洋的手機，表情淡淡地回覆著對方的人。
張洋聽著這話更是不敢大喘氣了，若問誰敢用這種桀驁不馴的語氣跟小顧總說話，放眼全天下，估計也就沈家這位千金小姐敢這麼放肆了。
顧津唯倒是笑了起來，“是我冒昧了，忘了和顧太太的約定，我會痛定思痛好好反省自己，以後絕對不再幹預顧太太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