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
只見林遠做了一個拔刀的動作,之後銀光一閃,楔丸已經入鞘。
已經衝到林遠身前的鬼庭雅孝突然感覺到手上一輕,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十文字槍,接著大吼道:
“不可能!”
原來是他的十字槍尖突然毫無徵兆地斷掉。
更讓他不能理解的是,他還未見到林遠拔刀,對方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此時林遠正單膝跪地,左手持著刀鞘,右手扣住刀柄,像是把手中的楔丸視為極為珍貴之物,雙眼緊閉,一副虔誠的模樣,正是一個拔刀術結束時的動作。
“這難道也是一心大人……”鬼庭雅孝的這句話沒有說完。
刀兵相擊的聲音接連響起。
肉眼難以分辨數量的凌冽劍氣,在林遠身前數米的範圍內出現,無形之劍劃過空氣的軌跡形成了一個半球的形狀。
而此時的鬼庭雅孝已騎著戰馬衝進了這個範圍內。
原本戰馬衝鋒的姿態被這些劍氣硬生生地止住。
伴隨著一聲慘叫,身上綻滿血花的鬼庭從馬上跌落。
只是一瞬間,勝負分曉。
趴在地上,渾身浴血的鬼庭雅孝掙扎著抬起頭,看向此時仍沒有睜開眼睛的林遠。
沒有屈辱,只是有些遺憾。
“如閃電一般的劍術,這就是一心大人的傳人嗎?而我的弟子,玄一郎他真的能擊敗這樣的對手嗎?”
鬼庭雅孝想到了玄一郎。
他現在還記得第一次見到玄一郎的樣子。
在葦名流的道場裡,那個十歲左右的孩子正刻苦的訓練,汗如雨下,周圍都是年齡遠超過他的成年人,卻一點不顯得違和。
當一心大人帶著他走進了道場,眾人都停下了訓練。
這時那孩子站在一群大人之間,因為身高差的緣故顯得尤為突出。
鬼庭雅孝從那個孩子的眼裡看到了一股與年齡不符的成熟,但眼神裡有透露出一股不屈於人的桀驁。
那桀驁可能跟一心大人學來的,畢竟孩子總喜歡學身邊大人的樣子,但也可能是他自己的。
他迎了上來,有些拘謹地喊了句:“義父大人。”
一心笑著應了句:“玄一郎。”
之後又對著鬼庭雅孝說道:
“這是我新收的義子葦名玄一郎,在我這道場裡修行了有一段時日了,以後這孩子就交給你了,雅孝。”
鬼庭雅孝雖然有些疑惑一心大人為什麼不親自教導這個孩子,但還是挺著胸脯答應了下了。
“一心大人放心,我一定會盡心盡力教導他的。”
“好,好。”可以看出來一心的心情很好,他對那孩子說道:“玄一郎,還不快來見過老師。”
玄一郎聽言走到鬼庭雅孝身前鞠了一躬,恭敬地叫了一聲:
“老師好。”
鬼庭雅孝就此收下了這個徒弟,但在玄一郎起身的那一刻,鬼庭雅孝好像從他眼裡看到了一閃而過的不甘神色。
又是不符合年齡的神態,他在為一心大人為何不親自教導自己感到不滿嗎?
在之後的訓練中,鬼庭雅孝不止一次的從玄一郎的眼中看到那股不甘。
他把玄一郎叫到了跟前,厲聲問道:
“你是對一心大人的安排有所不滿嗎?”
玄一郎沒有說話,但鬼庭雅孝單從眼神就能看出他的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