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了,又能如何?”
世子沉默半晌,這才將車簾緩緩掀開,露出一雙極為冰冷的目光。
“你叫石開,本世子記住了。你廢掉小籃子一隻手腕,本世子會讓你百倍償還。”
對於這種言語威脅,石開自然是選擇無視,淡淡道:
“那還真是不巧,聖上有令,世子在洛京期間,由我負責護衛,怕是不能讓你如願了。”
東嶽世子聽到此話,冷漠的神情終究還是僵了一僵,顯然連他也有些始料未及。
“你?做我的護衛?可笑!本世子怎麼會讓你這粗鄙之人近身!”
石開擺了擺手,語氣也是頗為無奈,笑道:
“你以為我想?是聖上命令。你若不願,找聖上說去。”
世子沉默了良久,換做平時,他哪裡會在乎元泰的命令,不過如今身處大夏,也容不得自己太過放肆。
想到這裡,世子也不禁咬了咬牙,將原本要說的話憋了回去,再不看石開一眼,隨手放下了車簾。
至於小籃子,癱倒在牆角,嘴唇都有些微微發白。
不過很快就有侍衛領著一位太醫,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勢,倒也算保住了手腕。
就在這時,棉公公卻是從宮門走了出來,先是朝馬車施了一禮,才朗聲道:
“世子殿下,聖上召見,還請世子先行下車。”
東嶽世子眉頭略微皺起,不過還是緩緩走出了車駕,徑直朝宮門走去。
棉公公也不在意,朝石開笑了笑,便領著世子走進了皇宮。
石開自然也得跟著,既然答應了,當然要說到做到。
很快,一行人便穿過長廊,來到了聖上書房。
一路上,那東嶽世子有意無意得與石開保持著距離,就好似在躲避一條惡犬。
棉公公自然也瞧了出來,不過只是笑而不語,悶頭帶路。
世子抬眼瞧了瞧書房匾額,目光帶著一絲輕蔑,身形一動,就邁過了門檻。
石開倒沒有進去,只是在門口停住,轉身找棉公公說話去了。
書房內,世子見了元泰,連禮都沒施,徑直坐在了座椅,神情淡然。
“門外那個護衛,本世子不要,讓他滾。還有,滾之前,斬去他兩條手臂。”
元泰臉色沒有變化,只是輕輕甩了甩衣袖,淡淡道:
“還有呢?都說出來,朕自會考慮考慮。”
世子聽見此話,瞬間冷靜下來,聽父王說過,這元泰是個人傑,怎麼可能這麼好說話。
正了正衣冠,他這才施了一禮,
“聽聞您與家父相識於少年,那我就尊稱您為世伯。我來洛京,也沒有別的目的,只是想進一次世伯的朝天塔。”
元泰沒有絲毫意外之色,就像已經知曉了一般。
“朝天塔,非大夏子民不可入,你父王難道沒有跟你說過嗎?況且,你憑什麼覺得,朕會答應你。”
世子聞言,突然笑了笑,目光竟變得有些銳利,直視元泰。
“就憑一個人,卓良玉。”
見元泰眼皮微微顫動,世子心中一定,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