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啊,言玉等得起,可父親言笠和弟弟言安等不起了。
自從言笠那麼一鬧,言玉其實已經不在乎他的感受了,可言安年滿十二,按禮是可以進京趕考了,言玉不求言安有多大的本事,多高的職權,她只想讓言安稍得個一名半利的,省的在家裡遭受言笠那幾個小妾的欺凌。
言玉別的做不了,她只能把自己獻給夏景笙,好為言安求得一個廕庇。
可那傷怎麼辦啊。
進京只剩月餘了,而傷好要半年。
言玉其實已經想好了一個解決的辦法,只是她不敢。
旁的御醫大夫治不好,東江不還有一個醫術最高的人嗎?看這多巧,這人還就在夏王府中,還就是夏景笙的親弟弟呢,言玉隨時可見。
只可惜了,言玉前不久,剛得罪了夏景玄。
言玉想去找夏景玄幫忙,可是又怕,畢竟夏景笙至親獻血那次,言玉可是跟整個東江脾氣最爆的夏景玄對著幹了,動的還是夏景玄最在意的家人,基本上曾經幹過這事的人都已經被夏景玄抄了家了,言玉也是受夏景笙夏景宸和陸朝芽三人力保才免此一難,都已經這樣了,沒死都算萬幸,還能去找人家幫忙?
可是若不找,自己以後這前途不提,寶貝弟弟言安也就不好當官了呀,言玉這輩子,最在意的就是言安,現下言安在家受姨娘欺凌,言玉怎能不管?她還是拼了。
最低下的手段她都使得出來。
晚間了,夏景笙關心言玉,見她打了哈欠,便讓言玉先行回屋歇息,自己一個人繼續忙,言玉便告了退離去。
已經深夜了,王府眾人大多已經歇下,也就只剩夏景笙的準敘閣和夏景玄的深鎖閣還亮著燈,言玉離開準敘閣,看著府中這副景象,正是計劃實行最好的時機。
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也不是治傷非得躲躲藏藏的,只是言玉這傷疤在心口,不褪去衣裳如何得治?若傳出自己與夏景玄不該有的言論就不好了,所以言玉刻意選在了晚上,執行這個不合禮數的計劃。
夏景玄其實也準備休息了,他正解了外衣預備熄燈,誰知就在此刻闖進個言玉來,他趕緊把外衣再披上。
“言玉姑娘怎此時來了”夏景玄看見言玉有些驚訝,但很快又歸於平靜,“可是王兄有事吩咐?”
言玉沒說什麼,而是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下。
夏景玄竟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言玉是來碰瓷兒的,畢竟這大半夜的,幹啥玩意兒!
“看來不是關於王兄的事了,言玉姑娘有事不妨直說,不必如此。”夏景玄看著地上的言玉皺了皺眉,思索一陣,明白不少。
言玉定了定神,準備開口。
“畢竟言玉姑娘近日與王兄關係密切,馬上是要做王妃的人了,景玄如何得罪得起。”夏景玄的話裡帶著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