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信鴿沒有飛回周軍營去,它被言安一箭射落了。
言玉是怎麼想也沒想到,她帶著言安去練箭,碰巧竟就讓言安揪出一個臥底來,竟還就是自己的妹婿,夏家一家都拼了命要救的人。
言玉惶恐不安,拉著言安快步跑進夏景笙的軍營,這封信很快到了夏景笙的手上,很快,夏景笙也惶恐不安。
夏景笙先前所想真中了,周染濯為什麼要稱自己為九皇子,因為他就是九皇子!而顧允所扮的八皇子周久離其實早就死了,顧允不過是在替周染濯頂罪!
夏景笙哪會放任自己的弟弟妹妹妻兒一起赴死?他還是偷偷查了,南江八皇子周久離葬在了西江,那麼加上週久離,九個皇子應是足夠了才是,那現在的周皇是誰?顧允又實質是誰?顧,都姓顧,他和新西江皇顧徵是什麼關係?
這一封信可真是將一切都解釋清了,對上夏景笙這些日子在周染濯放鬆緊惕間查到的,原周國有一異姓王名顧原,自小養在周皇身邊,是周皇養子,自小與皇子無差,所以如果顧原死了,被當成皇子亦不是不可能。
先夏王定是將顧原錯認做皇子了,所以說當初逃離弈河大火的應有兩個皇子,八皇子周久離雖又溺死了,但九皇子可沒死。
周染濯稱自己為九皇子。
至於顧允和顧徵,據說顧原之下還有兩個弟弟的,自幼與九皇子交好。
明白了,一切都清楚了。
可真是養了一頭狼。
夏景玄在一邊沉默著,夏景宸則搶過那封信,一行行的讀著,看看他的“兄弟”如何費心費力的要除掉他。
“染濯在哪兒?”夏景笙低聲問。
“回陛下,駙馬……在營中,但公主也在……且剛有侍衛來報,駙馬與公主似在行夫妻之事……”老太監李謙顫顫巍巍的說。
“趕緊去!把他給我叫出來!”夏景玄摔杯子怒吼道。
好一個周染濯,要殺自己全家,還要玷汙自己妹妹!
“是……”李謙立即走了,臨到周染濯帳前,李謙又掀開簾子又偷偷看了一眼。
可真是要長針眼的,雖說有屏障擋著,李謙看不見周染濯和夏景言,可他們全身的衣物都掛在了屏障上,塌上是個什麼情形,真是可想而知了。
“駙馬爺?駙馬爺……”李謙低聲喚著。
“何事?”周染濯應道。
夏景言正巧此刻也醒了,她迷迷糊糊的問道:“李公公?怎麼了?”
“陛下有事尋駙馬爺,還請駙馬爺立即動身去皇帳。”李謙說著。
“皇兄有何事?需要本公主一同前去嗎?”夏景言問道。
“不……不必!”李謙急切的說,又注意到自己表現的太明顯了,趕緊又低下聲去:“陛下請公主殿下好生休息,夜間再一起用膳……”
“既如此,本公主便不打擾了,染濯,你去吧。”
“好,我去去就回,等我啊~”周染濯在夏景言額頭上輕吻一下,笑笑走了。
周染濯還想著,夏景笙是要與自己商討北逃的事情,誰知會是這樣。
夏景笙坐在皇帳正中,他滿眼的恨意與失望,夏景玄的眼裡又多一絲擔憂,而夏景宸則是滿眼的憤怒,他提著劍,還有一群侍衛圍在皇帳裡。
“染濯,你就沒什麼要對朕說嗎?”夏景笙冷言道。
“染濯不知犯了何錯,還請陛下明示。”周染濯拱手作禮答道。
夏景宸抓起信,一把甩到周染濯身上,周染濯見了那封信,便也就明白了,但他毫無驚恐之意,而是笑了,苦笑了,他莫名的慶幸,這封信沒傳出去,即使知道傳不出去,自己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