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點點頭繼續往下翻:
“畢贛……是念GAN,對吧?”
“……”
於珍已經不想搭理他了直接說道:
“山影出來的。他的老師我認識,知道報北影的時候,給我打了個電話。我看了下他在學校創作的作品……雖然粗糙,但有點賈章柯的味道。還不錯……這仨人的成績其實都不算拔尖,但都是那種很有自己想法的人。”
“明白了。那一股腦的都丟《33天》裡面吧?”
“……”
這話許鑫說的很隨意。
可於珍卻覺得很古怪。
你好歹也剛拿了威尼斯的最佳導演……幫老師走後門能不能別那麼明顯?
咋味道那麼奇怪呢?
不過她也不反對,因為她自己找了這仨人的主要原因,其實就是給許鑫預備的。
西影廠要的是有自己想法的導演,要的是值得培養的青年軍。
這三個孩子,尤其是最後那個叫畢贛的孩子……她真覺得很不錯。
雖然可能在商業性上面受眾不夠……但話又說回來。一個導演從入行開始就區分商業和藝術片本身就是一種最大的誤區。
你要拍的是適合你的東西。
能貫穿你自己思路的東西。
這才是導演被賦予靈魂的意義所在。
所以比起那些乍一看簡歷很完美,可卻千篇一律,不是什麼“給XX公益組織拍過廣告”或者“多麼多麼豐富的XX學校生活”,她更看重的是和自己這個弟子氣質相符的人。
不盲目,不盲從。
有自己的想法。
而這種幼苗種子,只要放到合適的土壤,一定能結出來……不敢說美麗,但至少會有自己特色的花朵。
於是說道:
“多接觸接觸,我能教的只是學術上的東西,實踐要靠他們自己,人品要靠其他人去品。”
“我懂。”
許鑫再次點頭:
“那這次乾脆我就直接帶走吧。明天我就去魔都,帶著他們仨,剛好和郭凡他們也都碰一碰……就當另類的開學典禮了唄。您留個作業,讓他們完成。”
他話還沒說完,於珍又拿出來了一張紙:
“給,你選吧。一邊一個。”
許鑫一瞧,這張紙上是四個題目:
“1,戲劇化敘事與社會性寫真許鑫導演電影研究
2,《失戀三十三天》導演幕後創作思路研究
3,“離經叛道”的後現代美學——獨特社會觀對著作改編創作心理的影響
4,試解析許鑫導演風格與美學特徵”
“於老師……可別……”
當看到“許鑫導演電影研究”和“許鑫導演風格美學”這幾個字時,許鑫的頭皮忽然就麻了。
頭要的和撥浪鼓一樣:
“可千萬別……這題目出了我以後咋和大家一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