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綺姐兒見小丫鬟滿臉驚喜的道了謝,輕快活潑地走了出去,不由露出了一抹笑意。
只是等清泉回來在她耳畔說完話,她嘴角的輕笑變成了譏諷。
“我記得盛國公前兒才來府上,急匆匆來氣乎乎走,怎地,咱們那位好夫人竟然有湊上去!她就不想想世子為何不想見她嗎?”
“夫人,您說世子……真的不想那個位置?”清泉想到世子近來對兩房妻室的避之不及,不禁感到好奇。
“他想不想的,我真不清楚,不過世子向來光明磊落……不管最後怎樣,這事兒他是不肯、也不能主動的。”鄺綺姐兒不認為,有人會對那個至高至上的位置毫不動心。
“那您說,這事兒能成嗎?”清泉想到若是能成,自家主子和二姑娘就是天家之人了,頓時感到陣陣亢奮,問出的話也不由帶了幾分期許。
若有所覺的鄺綺姐兒瞧了她一眼,嘆口氣:“按說,我定是盼著能成的……只是不知怎地,只要想到事成,我就一陣陣的發虛。”
“發虛?夫人莫不是感到了不安?”清泉在海島上時就跟著鄺綺姐兒,最是曉得自家主子,眼見她面容隱隱帶著憂慮,不由也隨著緊張了。
“說不上不安,只是覺著空落落的,似乎這一切唾手可得的太容易了,既不真實也不踏實。”鄺綺姐兒嘆口氣,看向了周遭,見丫鬟嬤嬤們的注意力不在這邊,這才招手讓清泉附耳過去,小聲說,“你不覺著皇太女失蹤的太突然了?才立皇儲就失蹤了,我怎麼感覺那麼虛幻?”
“可這事兒難不成還能作假?”清泉覺著自家主子想得過多,不由溫聲勸說,“奴聽說外面的氣氛可緊張了,順天府的巡捕、巡城司的官兵,還有內衛軍、護城營、軍機營的人,一隊一隊的出現,說是要挨家挨戶清查,就連朝中大員的府邸都不可迴避!這樣大的聲勢,豈能是作假哩?”
鄺綺姐兒輕輕頷首:“你說的這些,我何嘗不知?只是,我更信自己的直覺,這事兒咱海安伯府不可摻合!就算事後印證我想多了,最後給個低位份,我也認了。”
“夫人又亂說了,就憑您是海安伯,待事成了,世子也不可能虧待了您……更不要說,您現在不配合的是那位舒夫人,算起來,您可是隨著世子共進退的!”
清泉這話說得鄺綺姐兒鬱氣散去,剛剛的悶氣盡皆不見了。
……
盛苑回府時,舒氏剛好出去。
雖然她沒打算立刻與其對線,卻還是叫來管事問了兩句。
聽說舒氏又去盛國公府了,盛苑本就發沉的面色,不由又沉了幾分。
那樣子瞧著,好像隨時就要跳起來揍人,管事嚇得有些瑟瑟發抖。
盛苑見對方不停地裹緊斗篷還隱隱在發抖,不由揮手叫他回前院去:“既然冷,就進屋去吧,回頭多穿點兒,也省得內外往來時凍著。”
管事聞言,若獲大赦地行禮道謝,眨眼間,就在盛苑的眼前消失了。
瞧著對方跑遠的身影,盛苑怔怔地把手從袖套裡拿出來,邊感受邊納悶:“有這麼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