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我聽聞朝野之中,近來有不少人對此事懷有懷疑的態度,你需要小心為上。”
家中,司馬孚對著司馬懿囑咐道,他才被罷官,現在又被重新啟用,需要小心為上。
“我也知道,在我看來,此番多半是東吳的計謀。”
司馬懿嘆了一口氣,搖頭道。
“兄長,你也這樣認為?”
司馬孚眉頭一皺,開口詢問道,平日裡司馬懿計謀過人,他的猜測,一般十有八九都是正確的。
“嗯,從前面的情報來看,東吳的動作太明顯了,周魴已經割發謝罪,倘若真的被孫權逼迫到如此地步,孫權也不該在繼續任用他為太守,這不是隱藏的禍患麼?”
“再者說,東吳酷吏呂壹若是真的盯上了周魴,現在的周魴恐怕已經下了大牢,於情於理,他都不該繼續擔任太守。”
司馬懿搖搖頭,此事看上去合情合理,沒有漏洞,但是細細看來,邏輯上就明顯的說不過去。
“那兄長,這樣的話,你直接與陛下說清楚啊,你才復官,現在明知前面是計,還往火坑裡面跳。”
司馬孚見司馬懿這樣說,當下就勸說他前去與曹睿說清楚,不能明知道前面有危險,還要朝著前面去。
“叔達,此事哪有這麼容易。”
司馬懿面容苦澀,坐下身來,嘆息道:
“本來曹真、曹休二人就視我為眼中釘,恨不得殺了我。此番行動就是曹休主動提出的,我若是出言反對,肯定會再度招來他們的記恨,我的處境只會更加危險。”
“可是他們本來就是錯的,只要與陛下說了,就算不率軍前去,日後他們敗了,不就證明了兄長的正確性?到那時候,陛下肯定會再度重用兄長的。”
司馬孚語言急切道,他覺得自己的兄長有些過於小心了,本來曹真曹休二人就看他不順眼,不差這一次了。
“你想錯了,若是這樣,他們二人只會覺得臉面無光,只會更加的妒忌我,到時候只會招來更嚴重的報復手段,不止是我,恐怕還會牽連至司馬家。”
“其次,陛下已經同意了這次的軍事行動,我現在諫言,取不了任何的作用。”
司馬懿搖搖頭,看著茶水上反射出來的自己的面容,陷入了沉思之中。
“可是,兄長,那你這樣不就是朝火坑裡面跳麼?到時候兵敗之後,他們肯定會將責任推在你的身上。”
司馬孚還是一臉的擔憂,按照司馬懿的分析,他現在是進退兩難,進也不行,退也不行,可若是進,誰也說不準到時候出事了,這口黑鍋會不會輪到司馬懿來背。
“我先想一下吧。”
司馬懿也是眉頭緊鎖,感覺一陣頭疼,用手按壓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思慮著如何才能破開目前的困境。
半個月後,郭侃與趙雲率軍抵達了天水郡,一路上,他們陸續遭遇了一些小股羌人部隊的尾隨,人數上的巨大差距,讓他們不敢輕易動手。
“看得出來,這涼州,並不平靜。”
郭侃看著幾個仍舊在他們附近的羌人士卒,開口道。
“仲和將軍,涼州這地方,就是這樣的,在這裡,羌人的數量,甚至比大漢百姓還要多,他們願意跟著,就讓他們跟著吧。”
馬岱倒是見怪不怪,對此習以為常,
天水郡地處涼州邊境,居住在這裡的不只有大漢子民,還有羌人、匈奴、月氏人、氐人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