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紅雪簡單收拾一下，便動身了。
因為她沒有時間了。
天地清如今只剩幾十號人，全部隱藏在深山老林中，除了白冰，沒有一人跟隨。
趙紅雪不知催動了什麼法術，那黑色珠子上出現一片紋絡，就像指南針，指引著某個方向。
在森林中前行了一百餘里，前方黑了下來。
“有陣法波動。”
白冰微微皺眉，方才周圍還一片平靜，就彷彿瞬間，這磅礴的陣法波動出現在面前。
趙紅雪看了看手裡的黑色珠子，“就是這裡了，附近可能有秦升佈置的陷阱，我也說不準，現在你回頭還有機會，不改主意嗎？”
白冰道：“笑話，這就是鴻門宴，好歹也有吃的。”
趙紅雪微微點頭，“那就進去吧。”
向前踏出一步，周圍頓時漆黑一片。
白冰抬頭，看到天上下雪了。
雪花是白色的，很奇怪。
因為這是漫天符文光華。
有的落在肩膀上，有的落在頭頂，全都融入面板消失不見。
白冰動用感知蠱，黑暗頓時驅散，他看到趙紅雪正站在面前幾步處，不知所措。
雪花落在她頭髮上，融化不見，但她的面板卻瞬間黑了一片。
這種黑色白冰很熟悉，是寄生蟲侵染的痕跡。
“唉。”
一道嘆息聲響起，趙紅雪只覺一隻溫熱的手掌抓著她的手腕。
“我能看清路，你別動用靈識，別沒見到宗主就掛了。”
趙紅雪低頭，看著黑暗中伸出來的手掌，突然產生一種莫名的安心感。
這場景讓她想起在亡魂之地見面，似曾相識，只是角色互換了。
“師姐你放心。”遠處傳來白冰沉穩的聲音，“紅蓮道人給的計劃就算不成功，我也會幫你打理後事的。
還有師父，我知道你對他有感情的，因為師父一直提及你，之前我回去他還問過，他說你不是那般心冷之人。”
趙紅雪不說話，預設了這一答案。
“師父最近傷勢很重，快沒了，如果你也沒了，我會把真相告訴他。
他之前問過，但我沒說，就留在他嚥氣之前，讓真相大白吧。
那時，我也該走了。”
“謝謝。”趙紅雪輕聲說。
她眼角微紅，心中感動。
縱然她再性情果斷，敢叛經離道，敢斬同門，但離去之前，終有難捨。
“還有你在閉關洞府第七個石板下藏的書，我也會銷燬掉，師姐你安詳地走就行了。”
趙紅雪一下子感動沒了。
忽然，遠處傳來一聲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