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箭勁頭十足,無奈卻是傷不到已經退入親兵護衛圈之中的霍處。
一經接近,就被霍處親兵的盾牌牆壁給擋了下來,但這支餘勢未消、入木三分的利箭還是讓霍處赫然色變。
「言盡於此,某識故人,這箭不識亂賊也。」
說完之後,毛炅縱馬掉頭回歸,揚長而去。
霍處盯著這支當場斷絕交情的箭矢一陣出神。
突然他咒罵了一聲,湊過去伸手把箭從盾牌上扯了下來,用力把箭桿一折兩段,就扔在了陣前上,然後也掉頭返回自家的陣中,下令南中人馬發起進攻。
「殺啊——」
南中人馬的前鋒衝陣雖然被悍勇的毛炅一舉擊潰,但其後隊的人馬卻沒有受到太多的影響。
他們一路北上已經打垮過如句安軍隊的多股兵馬,連戰連勝後的氣勢仍舊旺盛,就這樣吶喊著衝鋒向前。
在毛炅擊潰南中亂軍前鋒、箭射霍處的這段時間裡,姜紹的軍隊也已經完成了陣型的變陣。
他看著策馬返回的毛炅,哈哈一笑,不吝讚許的說道:
「毛都尉壯勇,已經為我軍先破敵一陣,暫且到後方下馬歇息,安心看我軍破敵!」
毛炅也沒有客氣,馬上行禮之後就帶著自己的人馬下去療傷休整了。
他剛剛雖然衝陣、射箭威風無比,但這種衝陣破陣是極度耗費人力、馬力的事情,也是一樁危險至極的差事,一不小心就是落馬身死的下場。
否則他剛剛也不用避開校尉霍處身邊親兵的箭矢,直接衝殺過去擒賊先擒王就好了。
雖然他自忖還能再戰,但座下戰馬、部下兵卒卻需要擦汗、歇息,而且能夠休整回力,也有利於後面出戰破敵,戰爭從來就不是一錘子的買賣。
等毛炅的人下去之後,姜紹把注意力重新轉回到面前的交戰上。
他剛剛這麼說,可不是大話。
自己帶來的兵馬以堂堂之陣嚴陣以待,南中霍處的人馬數量、裝備上沒有明顯優勢,剛剛的戰力在衝陣時也見識到,不是什麼悍不畏死、戰不旋踵之流的強軍鐵軍,他對擊敗南中人馬還是有足夠把握的。
而事實也是如此。
戰鬥隨著時間的推移,看似氣勢洶洶的南中人馬在姜紹軍隊的長矛大楯面前碰了個頭破血流。
他們衝了幾波,儼然沒有能夠沖垮姜紹軍隊的陣型,除了第一波稍稍動搖了陣腳之外,餘後幾波的衝鋒都奈何不了這道堅固的防線。
不過南中人馬也給前排的軍士造
成了一定殺傷,他們投擲的短矛、手斧在近距離的殺傷效果巨大,不管是有甲無甲,只要被磕到碰到,都是死傷倒地的結果。
姜紹在陣中的馬背上看得清楚,眼見著主動進攻的南中人馬後勁不足,當即下令軍隊發動反攻。
前排的長矛兵放下大楯,以密集的長矛陣型向前突擊,一下子就刺穿了南中軍的陣型,把霍處的人馬打得連連敗退。
這種敗退的勢頭很快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演變成了全面潰敗的局面。
霍處等人的旗幟見勢不妙,早就從前面轉到了後面,沿著來時的官道一路後撤狂奔。
姜紹一方的軍隊也根據戰場形勢的轉變,從防禦戰變成進攻戰再變成追擊戰。
只是這時候南中軍將出身的楊稷也適時提醒主將姜紹。
「將軍,這敵兵多詐,不可掉以輕心、縱兵追擊,前方官道再過不遠就有林木分佈兩側,須得小心霍處的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