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蕭卻是看都沒看一眼,只徑直道:「找幾個信得過的內侍過來,挨個對比這些個大人的字跡,看看與平日裡有沒有差別。」
「與平日裡差別太大,完全不是一種風格的,直接叫人羈押到大理寺。」
「是。」
內侍找來的人多,倒是很快核對好了那些紙上的字跡。
大抵是因為厲蕭之前在朝堂上專程打過招呼,倒是沒有人在字跡上動手腳。
厲蕭叫人將那些紙都帶走,便直接帶著慕卿歌往未央宮走。
慕卿歌擰著眉頭:「陛下之前在早朝上,不應該告訴他們,要查他們的字跡的。」
「就應該殺他們個措手不及,說不定還能夠有所收穫。」
「真正與五蘊國使臣有勾結的,定然會害怕被發現,從而想方設法地改變自己的字跡。」
「如此一來,我們就可以透過字跡,大概篩查出與五蘊國使臣有聯絡的人。」
厲蕭點了點頭:「是個辦法,但我讓他們寫這個東西,本就是虛晃一招而已。」
「虛晃一招?」
厲蕭應了一聲:「字跡其實什麼都看不出來。」
「若我要聯絡五蘊國使臣,通敵叛國,那我聯絡五蘊國使臣肯定會用我不常用的字跡,與平日裡的字跡完全不一樣的。這樣,即便是被找到了聯絡的證據和信件,也不能夠知道聯絡的人是誰。」
「讓他們用尋常字跡,根本暴露不了分毫。」
厲蕭說得,倒也的確很有道理,若是她,她也不會用自己尋常用的字跡。
那厲蕭這麼做的目的是……
厲蕭的讀心術彷彿一直針對著她一個人:「我這麼做的目的,自然是為了,聲東擊西。」
聲東擊西。
「我只是想要告訴他們,我已經有所懷疑了。」
「五蘊國的使臣如今落入了沈太師手中,落入了我們手中,我懷疑朝中有人與五蘊國使臣私通,我自然可以有無數種法子去查,去審問,利用各種手段想方設法地讓五蘊國使臣說真話。」
「畢竟我之前也提過的,你外祖母是葉香傳人,葉香想要讓人說點真話,那不是輕而易舉。」
「他們定然會慌。」
「只有他們慌了,才有可能真的露出狐狸尾巴來啊。」
「等晚上,我就會讓人告訴他們,沈太師那邊根據送過去的紙條,並未查出什麼。」
「然後我就會放他們離開。」
「但事實上,我會死死的盯緊他們,等著他們露出馬腳。」
慕卿歌點了點頭,神情略略有些恍惚。
厲蕭倒似乎真的在踐行他的諾言,對她有問必答,且皆回答的十分詳細。
但反倒是她……
似乎知道的越多,對厲蕭的瞭解越多,越讓她覺得,厲蕭實在是……深不可測。
剛回到未央宮一落座,厲蕭就又抬眼朝著慕卿歌看了過來:「之前說過的,要重賞沈太師,可是太師已經是當朝一品,卿卿覺得,我應該要怎麼賞賜,才能夠算得上是重賞呢?」
這關她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