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林菀菀同她說的,宰相府那位定製的香粉,她還尚未做出來呢。
她要的梅花香倒是好弄,只是之前她一直沒想好,要在那裡面放什麼東西,如今,她倒是想清楚了。
蕭青臨不是想要請他們一同去吃慶功宴慶功嗎?
她不想吃慶功宴。
宰相府的席,她只想吃一種,就是喪席。
慕卿歌只花了兩日,就將香做好了,她戴了帷帽,從寧王府的密道離開,直接去了香坊。
剛到香坊,她上了樓去找林菀菀,走到一處雅間門口,便恰好聽見林菀菀的聲音傳來:「蕭夫人,不是我不給你,實在是你定製的香膏還未做好啊。」
蕭夫人?
又定製了香膏的?
難不成是……
慕卿歌站在門口不動了,果然很快,裡面響起了另一箇中年婦人的聲音:「可不可以幫我催一催啊,我家夫君回府兩日了。可這兩日,他樣子都不願意做一做,一到晚上,就直接去了那狐媚子那裡。」.
「還口口聲聲說著,他在邊關這幾年,晚上都是雅娘陪著他,他都已經習慣了,睡我那兒倒是不習慣了。」
「我與他結髮夫妻,之前也陪了他那麼多年,他怎麼沒有說習慣了我,不找別的女人了呢?」
「他分明就是嫌棄我了,覺得我人老珠黃了。」
「最氣人的是,我的孩子,都還勸我,說我身為正室,應該有容人之度啊,不過是納個妾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
婦人近乎咬牙切齒:「我在後宅這麼多年,我如何不知道,所謂的容人之度,不過是正室打碎牙齒和血吞罷了,不過是因為害怕失去了丈夫的寵愛,還連正室這個位置都一併失去了,所以才不得不退讓罷了。」
「若是有辦法挽回挽回,那誰又不想挽回呢?」
慕卿歌聽到此處,抬起手來敲了敲門。
「誰?」那婦人有些惱:「林掌櫃你不是說,你們這邊的雅間,不會有人來嗎?」
慕卿歌將門推了開:「奴家是來給夫人送香的。」
「送香?」
林菀菀抬眸看向了慕卿歌,雖不知慕卿歌想要做什麼,卻也反應很快:「是,蕭夫人,這是我們專門負責做定製香的……」
「夫人叫我阿青就好。」
「奴家來送香,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了夫人的話,意識到夫人極有可能是這寒梅香的主人,便想著,正好當著夫人的面,給夫人試一試香,看看夫人對香有沒有什麼不滿意的。」
林菀菀連忙道:「對,提意見的話,直接提給阿青就好了。不然經由我轉達一遍,我怕表達不出夫人的意思。」
蕭夫人臉色這才稍稍好看了一些:「行吧,給我瞧瞧。不過,我瞧著你的樣子,挺年輕的吧?能做出好香來?」
慕卿歌這才將做好的香膏從袖中拿了出來,遞給了蕭夫人:「夫人放心,夫人請試香。」
蕭夫人接過香膏,開啟罐子就要聞,卻被慕卿歌叫住了:「夫人,香膏在罐子裡聞,味濃,試不出香的好壞,奴家來幫你。」
慕卿歌重新取回香膏,用手在上面輕輕抹了一點,而後站起身來,分別在蕭夫人的耳後和手腕處塗抹了一些。
「香不宜過濃,就這樣稍稍塗抹一些,在靠近的時候聞到,才恰到好處。畢竟,私房香,是給枕邊人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