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英國公府這等門第,那可是京城首屈一指的權貴,就算給他們一個和見吳氏的機會,可能他們連話都說不利索,就更別提說服吳氏幫忙救人了。
“瑞兒這口才真是厲害,以前我們怎麼就沒看出來呢,嘖嘖。”
三舅不禁感慨。
“是啊是啊,換做我,肯定不行的,還是表弟厲害。”
柳雲澤不禁感慨,當年這個表弟回孃家,經常跟在自己屁股後面到處亂跑,現在才過了幾年,竟然有了這等本事,還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這還不算什麼,最驚險的要數進詔獄那段,瑞兒,快跟你外公他們講講。”
柳氏頗有些得意,她很享受眾人看向兒子的欽佩目光。
“要說詔獄,那地方可不好去,錦衣衛的人被稱為活閻王,死在他們手中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我去詔獄的時候,外面守著一大群錦衣校尉,當時我們人少,要打起來肯定吃虧,還好我當時做足了準備,得知朝廷要誅除奸黨,便在錦衣衛動手的時候,利用此事嚇退了他們。
後來那百戶派人去打聽,得知他們錦衣衛指揮使都被當做奸黨打死了,哪還敢為虎作倀,只得乖乖帶我進詔獄去救人。”
喝了口水,薛瑞繼續道:“你們是不知道,那詔獄陰森的很,剛一進去,我就感覺有一陣陰風襲來,似乎暗處還有很多雙眼睛盯著我,讓人渾身發毛。
對了,你們可能沒聽說過,先前有個叫劉球的官員,被王振抓進詔獄後,慘遭殺害,就連屍身也被剁碎,埋於詔獄門檻之下,你們想想,那詔獄有多可怕。”
“還真是嚇人!”
眾人想到那場景,不由渾身發涼,坐薛瑞旁邊的柳雲易,甚至還打了個寒顫。
薛瑞講的有聲有色,反正是說故事,略微誇張一點,也無傷大雅,總之要滿足觀眾的好奇心。
“那你爹呢,他有沒有被拷打?”
柳文曜到底是秀才,對鬼神之說將信將疑,關注點自然與眾人不同。
“這倒沒有,不過我爹受了風寒,我去的時候已經病的很重,整個人都昏迷不醒,幸虧英國公夫人幫忙請來了京城神醫陶節庵,這才救了我爹性命。”薛瑞慶幸道。
“陶節庵我也有耳聞,據說他尤擅風寒之症,不過一般人家很難請動,若不是有英國公府的面子,他肯定不會親自出手。”柳文曜搖頭道。
“你爹剛好了些,怎麼突然又搬走了?”大舅柳仁好奇道。
“說來也是倒黴,我爹剛醒來第二晚,衚衕口就發生了命案,有人一口氣殺了三人,全吊在了那棵老槐樹上,兇手也沒查到,我們哪還敢在石頭衚衕住下去,當天就搬去師公府上暫住。”薛瑞苦笑道。
“死者雖說都不是什麼好人,可一口氣殺了三個,這兇手怕也不是良善之輩,搬走是對的。”
柳仁對薛瑞的做法表示贊同,其他讓也覺得是該搬走。
一直沒開口的柳志想起一個傳聞,跟薛瑞求證:
“瑞兒,先前我聽說太后要跟瓦剌和親,官員們借用了你的說辭,才讓太后改了注意,有這事嗎?”
“額,這個說起來是巧合,當時我是幫同學潤色,隨口說了那麼幾句,他覺得自己不該佔為己有,就屬了我的名。
正巧太后打算和親,官員們就借用了我說的那幾句話,作用肯定是有的,不過也有限,主要還是眾意難違,太后也不得不妥協。”
“就算如此,那也有你幾分功勞,這名聲可是傳遍京中了。”柳志笑道。
柳文曜聞言,皺起眉:“你這麼做,讓太后顏面掃地,她要是記恨你,日後報復該怎麼辦?”
呀——
薛瑞剛要答話,就聽偏廳傳來一陣驚呼。
眾人轉頭看去,偏廳中,薛瑞的幾個舅母正低頭看著一隻錦盒,滿臉都是驚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