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這個介紹還真是簡單啊,看來在確定浪子沒有危害後,嚴臺寺沒把李木放在心上,這是連以後的合作都沒有考慮啊。
瀋海明白其中潛藏的意思,追問道:“你們對李木瞭解多少?”
沙羅看起來有些茫然,“瞭解不多,只知道他是五品,身邊跟著個貴公子,要好生待著,實在是今年陀沐節事情太多,太忙了,根本沒有閒暇他顧。”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們也不知道李木為何如此做咯?”瀋海做事滴水不漏,這會兒還不忘安沙羅們的心,以提問告訴他們瀋海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話說到這裡,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再畫幾個大餅就結束交談。
聊完之後,離開之前,瀋海對下屬特意囑咐道:“‘好好’照顧嚴臺寺的師父們。”“好好”二字被加上了重音。
與沙羅們聊完之後,三位家主沒有著急去待客廳,嚴臺寺的兩位護法金剛以及嚴臺八眾寺的話事人還能再等等,於是三人再次湊在一起進行商量。
“各位,現在局勢應該很明朗了吧?”瀋海朗聲說道,“很明顯,這場禍事是他們嚴臺寺的事兒,與我們無關,這火燒不到我們身上!”什麼都先不說,想給兩家一顆定心丸。
“沈大哥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們兩家向來唯您馬首是瞻,到現在這種情況難道還有二心不成?”何放香說這話時“不經意地”瞟了王才蠆兩眼。
王才蠆也跟著表忠心:“是啊,沈家主,您就說說我們該怎麼做吧。”
目的達到,瀋海這才說道:“相信你們也知道,咱們空淨莊一直是朝廷的眼中釘,肉中刺,朝廷早就想把我們解決了,但迫於壓力,一直沒有找到好的切入點插手莊子裡的事,而賬本兒失竊明顯就是他們的手筆,如果猜得不錯,不日他們就要下手了。”
何放香和王才蠆並沒有太多的反應,朝廷的反應他們早就有所預料。
“從嚴臺寺在今年陀沐節的動作和表現來看,他們是打算狠撈一筆,拋下我們外逃求活,有覆滅在即的意味在裡面,想來,朝廷的切入口怕是陀教嚴臺寺吧。”
瀋海的話讓兩大家主默默點頭,看樣子是認同這個說法了。
“朝廷與世家的‘十年戰爭’早就結束了,雙方現在進入和平期,羅象國其他世家也不會再管我們的死活了,‘世家的明珠’也就說來聽聽,如果可能,他們巴不得我們死,因為我們死了,反而可以成為要挾朝廷讓步的藉口,朝廷也必然會讓步。”瀋海雙眼逼視兩人,“死了的我們比活著更有價值。”
何放香聽著瀋海的話不見緊張,反倒是笑嘻嘻地說道:“沈大哥還是不相信我們吶,盡說這些來嚇唬人家,就是不肯說說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瀋海也笑了,“很簡單,嚴臺寺拋棄我們,我們就拋棄嚴臺寺,一個嚴臺寺就佔了整個莊子一半的利益,想必你們兩家也早就看不慣了吧?”
王才蠆來了興趣,“哦?怎麼個拋棄法?”
“死人沒法說話。”瀋海笑容玩味,“若是在朝廷介入時,嚴臺寺已經廢了大半,在空淨莊再無話語權,那莊子裡的所有壞事不就是它的嗎?世家又不是不能和朝廷共存,最多,到時候受制些,總比被滅了要好,何況在這過程中,我們還有機會從嚴臺寺拿回屬於我們的東西。”
何放香思考片刻便有了決斷:“如此,賬本就是關鍵!只要賬本還在朝廷手中,我們就沒法和嚴臺寺切割乾淨。”嚴臺寺名義上沒有產業,它只接受三大世家的分紅,嚴臺寺為了防止世家們瞞報,要求一切都有詳細的記錄,而賬目往來的賬本,就是被偷的賬本。
瀋海自信滿滿,“二位應該沒鬆口子吧?只要他們還在空淨莊裡,賬本兒就跑不了!要是接下來我們全力搜捕,不出三天,他們必然落網!”
王才蠆問道:“那我們該怎麼廢掉嚴臺寺呢?”
瀋海笑得很痛快:“那當然是靠我們的李木兄弟幫忙啦!”
……
沈府,待客廳內,嚴臺寺的兩大護法金剛,之前一直帶人在空淨莊搜尋偷賬本的竊賊,此時一左一右站在門口,一言不發,一動不動,如同兩尊雕塑。這就是護法金剛,不問俗事,只聽文脈沙羅差遣。
屋內,分別掌管嚴臺八眾寺的八名沙羅,也就是八眾寺的持鍾,正愁眉不展地小聲商議,時不時還要催促沈家管事,讓趕緊把家主叫來。
這些個一寺之長之所以表現得如此不濟事,是因為發生在嚴臺寺總寺的事情實在是太過轟動,事發也太過突然,他們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再加上空淨莊的八眾寺在建立之初,唯一的作用就是為總寺服務,而為了防止分寺壯大,八眾寺冒出的所有人才都要往總寺裡送,所以分寺的人都是些沒啥本事的,老實講,在座的這些人就沒一個處理過大事,現在攤上這檔子事兒,不麻爪才奇怪。